“那個江銘,他真的是那么說的嗎?”
坐在江茗旁邊的麻花辮女孩突然看向諸葛鴉問道。
“嗯?什么?”
諸葛鴉有些疑惑地看向女孩。
女孩指了指剛才少年坐著的位置,說道:
“就是剛才你對他說的那樣,要是偷渡客不去殺他,他就要一層層找下來,殺掉所有偷渡客?”
“哦,你說這個啊?!?
諸葛鴉面上帶著笑容,開口說道:
“江銘沒說過這樣的話,那幾句話是我自已編的?!?
麻花辮女孩聞微微松了口氣,拍了拍胸脯:
“那就好……”
但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見諸葛鴉擺了擺手說道:
“我只是覺得他的原話不夠霸氣,不夠有威懾力,所以藝術加工了一下?!?
“不過他的原意大概就是這樣的,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直接去十七樓找他問清楚?!?
麻花辮少女聽到這番話腦海中閃過一些不怎么愉快的回憶,臉色變得煞白起來:
“算……算了?!?
諸葛鴉看女孩這個樣子微微點了點頭,摸著下巴說道:
“沒事,不去也行,反正他遲早會來找你的?!?
女孩聽到這番話面色更加慘白,身體都晃了晃。
江茗看到這一幕有點疑惑,但很快她反應了過來,目光打量著旁邊這個少女:
“偷渡客?”
“這個詞剛才那個穿人字拖的少年也說過,看現(xiàn)在這女孩的反應,難道她也是所謂的偷渡客?”
“可是他們?yōu)槭裁词峭刀煽?,是因為他們從其他樓層來到十二樓??
“可如果這樣就算偷渡的話,我豈不是也算……”
就在江茗這么想著的時候:
“偷渡客是什么?剛才你們所說的十七樓的江銘又是誰?”
“他干了什么?怎么感覺在場的很多人都認識他,又有點畏懼他?”
這時,坐在對面一個穿著黑色衛(wèi)衣的少年看向諸葛鴉問道,而后他環(huán)視了周圍一圈,皺眉說道:
“而且剛才那個人離開的時候,說的同道,新人又是什么意思?”
他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了。
他一開始進來看到這些人的時候,還以為大家都是這一層樓的人,想要聚集在一起,分享情報,一起研究怪談異變的原因。
畢竟人多力量大,單打獨斗哪有眾人一起的思維風暴看問題全面。
他是第十二個到這里的,之前他還和這些人有過簡單的交談,確實沒什么問題,哪怕是那幾個把自已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在他看來雖然奇怪,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畢竟他在房間里的時候,就遇到過那種小人詭異想要鉆進他眼睛里搶奪身份的事情。
所以把自已包得嚴嚴實實確實不算問題。
但那是之前的想法,現(xiàn)在看來……
問題好像大了!
他環(huán)視了周圍一圈,再次仔細的看了看周圍的人,現(xiàn)在場上除了他之外,還有十五個人。
這些人里,有四個人渾身都裹得嚴嚴實實的,還有四個人一直低著腦袋,而剩下的人雖然看似正常,但也有可能不正常。
就像是剛才那個麻花辮女孩,大概率也是所謂的偷渡客……
正想到這里的時候,他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有問題!”
“這里這么多奇怪的人,為什么我剛進來的時候沒有發(fā)覺任何不正常的地方,而是會覺得他們和我是一樣的?”
再仔細思索一遍之后,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這件令他毛骨悚然的事情!
想到這里,他毫不猶豫的就要站起身子準備離開的時候:
“咚—”
他突然感覺眼前一黑,身體的力量開始流失,而后身子一軟,重新跌坐回椅子上。
“這是……”
這種感覺他不是第一次體驗到,在不久之前,他也體驗過一次這樣的感覺,而那次是……
“那個小人又回來了!它在偷我的身份!”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他立刻想起了那個會躲在眼睛里偷身份的小人。
“不過,這次是怎么中招的?!”
當他腦海中剛剛出現(xiàn)這個疑惑的時候,那四個坐在椅子上,一直低著腦袋的人影頓時出現(xiàn)。
他記得很清楚,從一開始的時候,那四個人就低著腦袋,看向桌面。
而桌面是……
光滑反光的。
想到這里,他立刻就明白過來了一切:
“該死,那四個人是小人詭異的容器!它們通過這四個人的眼睛,借助桌面跳躍到了我的眼睛里!”
“不過還好,之前我就摸索出來解決小人的法子了……”
這么想著,他手掌伸進口袋里,開始摸索……
……
“嘭嘭嘭—”
伴隨著他的第一個倒下,桌子旁邊一道又一道的人影開始倒下,身體癱倒在座位上。
四個,五個,六個……
江茗有些懵逼的看著這一幕,只是一瞬間,六道身影就突然間癱倒在座位上,這速度快到江茗還沒來得及反應發(fā)生了什么。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選擇第一時間離開這里才是最優(yōu)解。
就在江茗這么想著的時候,她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已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扭曲的黑影,就是這個黑影的出現(xiàn),讓江茗瞬間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這也讓江茗打消了立刻離開的想法:
“這里面有人是這些小人的容器,而且很明顯目標就是我們,其他人都中招了,我要是顯得沒事的話,太惹眼了?!?
“這種顯眼的狀態(tài)下,我第一時間不一定能跑掉。”
“所以我現(xiàn)在最好的應對法子是假裝中招,然后等他們放松警惕的時候再跑路。”
“而離開這里需要所謂的過路費,剛才章魚也收這小人,我待會還可以直接廢物利用,把隱形眼鏡摘下來,把這小人獻祭掉……”
江茗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在想通之后,她沒有任何一絲猶豫,立刻變得“無力”,面部朝下癱倒在座位上。
江茗一直在仔細的探聽周圍的動靜,那些人在和諸葛鴉交談。
在等了好一會兒之后,諸葛鴉的大笑聲突然響起,而后是一道陌生的,暴怒無比的聲音:
“該死!為什么會是你!”
周圍的聲音頓時開始變得混亂嘈雜的起來,江茗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也清楚這種混亂的時候,就是跑路的最佳時機。
所以江茗沒有絲毫猶豫,把隱形眼鏡摘了下來,把小人緊緊的握在掌心里,正準備發(fā)力跑路的時候:
“砰—”
江茗剛剛站起身子,正準備跑路的時候,卻感覺一股巨大的虛弱感席卷全身,她的身子重新癱倒回座位。
“不對勁!這是怎么回事!”
江茗感到不可思議,她眨了眨眼,眼前一片明亮,絲毫沒有小人那扭曲身影的蹤跡,手掌中那兩片隱形眼睛還在。
“我的力量在流失,如果不是這小人,那又是什么?我又是在什么時候中招的?!”
江茗的腦海中迅速閃過數(shù)個疑惑,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
江茗突然感覺自已的鼻子有點癢,鼻翼處微微顫動,一股梨木香氣傳來。
這梨木香氣是這木桌本身自帶的,算不得稀罕。
但此刻在聞到這味道的時候,江茗心里卻猛的一顫,一個恐怖的猜想出現(xiàn):
“難道說……”
江茗閉上左眼,目光看向鼻翼。
只見此刻在她的鼻翼處,一個面部器官幾乎被抹去,只有一個巨大鼻子占據(jù)整張臉的古怪小人緊緊的貼在她的鼻翼上。
小人貼著江茗的鼻翼,一邊還不時伸出小手對準自已扇動空氣,讓它的氣味飄進江茗的鼻子中。
這時,小人似乎發(fā)現(xiàn)江茗在看她,它停止了手中的動作,面部看向江茗的眼睛,發(fā)出奇怪的聲音:
“嘻嘻—”
“我聞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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