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曲楚寧就干脆起來寫稿子,她寫新聞?lì)惖母遄?,已?jīng)得心應(yīng)手了,可寫了二百多字,她就放下了筆,看起了徐益端的稿子。
原始稿件上,有修改過的痕跡,一開始,曲楚寧心緒不寧,看不進(jìn)去,可當(dāng)她不經(jīng)意間看到里面一句話時(shí),忽然就看了進(jìn)去,這一看,就是好幾個(gè)小時(shí)。
脖子酸軟,頭也重重地,她這才抬起頭,從稿子里抽出思緒來。
看了這么多,曲楚寧思緒卻越發(fā)清明,林棟國(guó)今天給自己送鞋子,他要的,不僅僅是惡心自己,也不僅是給大家看,想要壞自己的名聲,他還想試探自己,因?yàn)樗淮_定自己是否也重生了。
這雙鞋,就是他試探自己的工具!
還有就是施珍珍的態(tài)度,非常奇怪,曲楚寧想去試探試探施珍珍,可想到那個(gè)女人的心狠,曲楚寧猶豫了一下,就直接略過她,將主意打到了段春萍身上。
要說林家,誰才是最好對(duì)付的,不是那個(gè)沉默寡的林國(guó)芳,也不是成天如同斗勝公雞的施珍珍,更不是心機(jī)深沉的林棟國(guó),而是那個(gè)嘴巴不好的段春萍。
想好明天要做的事,曲楚寧這才沉沉地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駐地軍屬,上班的上班,干活的干活后,曲楚寧才跟王媽說了,自己要出去一趟。
屋外的空氣仿佛是一汪停滯不前的死水,炙熱的空氣,讓呼吸都變得艱難了起來,王媽心想,這個(gè)天氣,可能屋里還要涼爽一些,所以,她也就沒有阻攔。
曲楚寧沒有直接去林家,段春萍來了這里,每日都要找人吹牛,八卦,像他們駐地一月一次放電影,都不能滿足的她,有時(shí)候鎮(zhèn)上放電影,她也要去看。
這樣閑不住的人,怎么可能安安心心在家里坐著?
曲楚寧在外面找了好一會(huì)兒,才找到段春萍,她還沒過去,就看到了到處跟人玩鬧的席睦和,她朝席睦和招招手。
席睦和很快就來了,“你要干啥?我沒有晚上不回家,我也沒有去抓蛇?!?
“不是這事,你不是說,昨天那東西,是二勇給你的嗎?這鞋子,你幫我叫二勇送給林營(yíng)長(zhǎng)他媽,就是那個(gè),就說這是她兒子送給她的!”
“我憑什么幫你?”
曲楚寧忍不住,輕輕地拍了他腦袋一下:“誰叫你給我弄回來的?你還好意思說,這鞋子,你叫二勇給送回去!”
席睦和也沒多想,拿了鞋子就走了。
段春萍收到皮鞋,整張臉笑得像菊花一樣,當(dāng)即就喜滋滋地跟大家炫耀,絲毫沒考慮過,這鞋子怎么是一個(gè)孩子給自己送來的,她一輩子都沒穿過皮鞋,這是第一次,怎么能不開心呢?
曲楚寧見段春萍逢人就炫耀,微微挑了挑眉,她一直很有耐心,等段春萍炫耀完了出來,曲楚寧趁機(jī)走出去,假裝跟她不小心碰面。
“哎喲,楚寧!”
段春萍看到曲楚寧,有些驚訝,趕緊叫住了她:“你不是坐月子嗎?嘖嘖,這里的天氣,對(duì)坐月子的你來說,簡(jiǎn)直太遭罪了。不過,出來走走也好,透透氣,你看我的皮鞋?哎喲,我是沒想到啊,有生之年還能穿上皮鞋,多虧了我兒子??!”
曲楚寧趁機(jī)說:“哎呀,真好看,這皮看著真亮啊,肯定不便宜吧?多少錢?。俊?
段春萍得意地?fù)P起下巴:“那肯定的,貴著呢!”
曲楚寧故意露出羨慕的神情,段春萍更加得意了,嘴巴巴拉巴拉說了不少,句句都是林棟國(guó)好,都是他有出息之類的話,曲楚寧也跟著附和:“可不是嗎?升任了營(yíng)長(zhǎng),他才三十來歲呢,正是年輕的時(shí)候,書上說,年輕有為,就是他了!”
段春萍更加自豪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曲楚寧一眼:“就是你沒福氣,要不然,我們家棟國(guó)的榮譽(yù),也有你的一份不是!”
“我聽說,他最近挺忙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把不少人都嫉妒壞了!”
“可不是,他最近忙著……”
段春萍嘴巴是個(gè)不把門的,在曲楚寧的故意逢迎下,很快就說出了林棟國(guó)的行蹤,以及一些她知道的事。
回到家,曲楚寧就坐在桌邊,手指輕輕扣著桌子。
王媽問起來,曲楚寧才跟王媽說:“王媽,假如,我是說假如,想要把我從報(bào)社弄走,容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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