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你一定能！”

郭宇的呼吸變得急促，雙眼赤紅，壓低了聲音，用一種近乎耳語的瘋狂語氣說道：“你去找總司令！你去找他！他一定有辦法的！”

“總司令？”

郭強整個人都懵了，腦子嗡嗡作響，“爸，你瘋了吧？他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我上哪兒找去？就算找到了，人家憑什么幫我??？”

“他會的！他一定會！”

郭宇的眼神里透著一股不顧一切的賭徒心態(tài)，“你聽我說！快！時間不多了！”

他死死地盯著郭強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回家，去我臥室，把床板掀開。床板最里頭，我用膠布粘了一個牛皮信封！”

郭強的心臟“咚”的一聲，漏跳了一拍。

信封？

難道是……

“信封里，有一個存折！”

郭宇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想，他幾乎能聽到自己血液加速流動的聲音。

“里面的錢，你先取五千出來！想辦法！不管用什么辦法，一定要送到總司令手上！就說……就說是我郭宇的一點心意，求他念在舊情上，拉我一把！”

“如果這些還不夠的話，信封里還有其他辦法，一定能讓總司令滿意?！?

郭強腦子里“嗡”的一聲，像是被重錘砸中，整個人都僵住了。

五千塊？送給總司令？這跟直接把腦袋往槍口上撞有什么區(qū)別！

“爸！你是不是關(guān)糊涂了！這事兒要是被人知道，我們?nèi)叶嫉猛甑?！”他壓著嗓子，聲音里滿是驚恐。

見兒子還在猶豫，郭宇眼中的最后一絲理智也被瘋狂吞噬。

他猛地攥緊了郭強的手腕，枯瘦的手指像鐵鉗一樣，幾乎要嵌進兒子的肉里。

“完蛋？我們現(xiàn)在這樣就不算完蛋了嗎！”

他激動地嘶吼，唾沫星子都噴到了郭強臉上，“你不想讓我出去嗎？你忘了你小時候是誰背著你去看病的？現(xiàn)在輪到你了，你就怕了？”

見郭強被震懾住，郭宇立刻話鋒一轉(zhuǎn)，用一種充滿誘惑的語氣蠱惑道：“強子，你聽爸說，咱家經(jīng)濟壓力那么大，你媳婦兒跟著你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吧？還有我那兩個大孫子，馬上就要上學(xué)了，哪樣不要錢？你一個月那點死工資，夠干什么的？”

他死死盯著兒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如同魔鬼的低語：“只要我出去了，就能賺更多的錢回來！到時候，你們小家以后還用愁日子怎么過嗎？你想要什么，爸給不了你？”

警衛(wèi)在門口不耐煩地催促：“時間到了！”

郭宇的話，像一把淬了毒的鑰匙，精準地插進了郭強心中最貪婪、最懦弱的鎖孔里。

“爸……我……”

“快去！為了你，也為了你媳婦兒和孩子！”

郭宇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推了他一把，眼中是孤注一擲的瘋狂。

從軍區(qū)監(jiān)獄出來，郭強失魂落魄，滿腦子都是父親最后那句話。

“為了你媳婦兒和孩子……”

“只要我出去了，就能賺更多的錢……”

風一吹，他打了個哆嗦，眼里的恐懼漸漸被一絲滾燙的貪婪所取代。

他幾乎是一路跑回家的。

一進門，劉翠芬就急不可耐地迎了上來，“怎么樣？問出什么來了嗎？老東西肯把錢拿出來了？”

“別廢話！快！”

郭強一把推開她，徑直沖進公婆的臥室，反手就把門給鎖了。

他三下五除二掀開厚重的床墊，粗暴地撬起床板。

果然，在最靠墻的角落里，發(fā)現(xiàn)一個用黃色電工膠布裹得嚴嚴實實的牛皮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