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眸染紅,多了幾分兇狠。
    官差的人接了許靖央和許鳴玉,將他們送走了。
    那個(gè)叫趙聲的官差,帶著人在花船上轉(zhuǎn)了一圈。
    沒找到任何能下手的把柄,他才拱手:“叨擾王爺興致了,卑職等人告退?!?
    他們走后,平王依舊攥著拳頭。
    “王爺……”一名官員湊上前。
    誰料,平王一腳踹上他心口:“滾!”
    被踹的官員當(dāng)場吐血,被其余幾個(gè)官員拽著,匆匆拖走告退。
    平王大步走回自己的位置,將酒壺往嘴里倒。
    嘩啦啦的酒水,順著下頜滑落,打濕胸前蟒龍圖影。
    陸允深從后頭廂房的屏風(fēng)繞進(jìn)來。
    “王爺?!?
    “你剛才為何不出手!”平王怒喝。
    方才若將許靖央打暈,完全可以暫且先藏起來。
    可惜,他被氣急了,竟然忘了。
    看平王在氣頭上,陸允深沒有說話。
    剛剛許靖央的種種表現(xiàn),他在屏風(fēng)后看得一清二楚。
    說實(shí)話,她的身手,絕對在他之上。
    剛剛她肯定只用了六成力,即便他出來,跟平王一起攻過去,也未必是她的對手。
    這么一想,許靖央一定是神策大將軍許靖寒了。
    她敢來“單刀赴會”,又展露出身手,就是不怕他們懷疑,甚至有一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魄力,反叫人膽寒。
    停在飛瀑湖附近的一輛馬車,隱藏在黑夜里。
    看著許靖央扶著許鳴玉上了馬車,朝威國公府而去,蕭賀夜才吩咐馬夫:“回府?!?
    許靖央的表現(xiàn),出乎他意料的出色。
    以他弟弟平王的那個(gè)個(gè)性,多半正氣的吐血。
    子時(shí)一更過。
    大房主院里,仍燈火通明。
    丫鬟們抬著一盆盆熱水進(jìn)去,不一會又出來。
    里面?zhèn)鱽韲I吐的聲音。
    屋內(nèi),許鳴玉趴在床邊嘔吐不止。
    梁氏紅著眼,輕輕拍打他后背。
    “吐吧,玉哥兒,都吐出來就好了?!?
    許靖央在旁邊問許靖姿:“我讓你去找顧嘉幫忙,安排一名太子黨那邊的官差去飛瀑湖,他可問了原因?”
    許靖姿搖搖頭:“我只說,我弟弟被帶過去喝酒了,大姐姐你放心,我讓顧嘉瞞著了,他知道分寸的。”
    許靖央頷首。
    她走到床榻邊,丫鬟已經(jīng)給許鳴玉擦了臉,讓他靠在欄桿上。
    許靖央給他墊了個(gè)枕頭,免得他躺下來,嘔吐的時(shí)候嗆著。
    “大姐姐……”許鳴玉有點(diǎn)回過神,通紅的眼睛,迷迷蒙蒙的,看見許靖央坐在床榻邊。
    許靖央輕輕拍著他后背:“如何,還難受嗎?”
    三碗醒酒湯灌下去,他才醒過來,可見喝了多少。
    許鳴玉搖搖頭,一開口,卻說:“對不起……我不是去跟他們……喝花酒?!?
    他斷斷續(xù)續(xù)地道:“王爺說,說我不喝,就就,就讓姐姐來喝?!?
    梁氏拿帕子捂住眉眼,向來要強(qiáng)的她,卻忍不住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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