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羽的話音落下,灼熱的余溫還在空氣中盤旋。
葉冰依看著他的側(cè)臉,只覺得口干舌燥。
“我需要做什么?”她脫口而出,話語里再沒有半分之前的刁蠻,只剩下一種近乎本能的服從。
簫羽轉(zhuǎn)過身,重新坐回沙發(fā)上,整個人陷在陰影里。
“盯著付藤?!彼闷鹉欠菸募?,隨手翻動著,“他的一舉一動,他接觸的每一個人,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要。”
“好!”葉冰依重重點(diǎn)頭,立刻掏出手機(jī),開始動用自己的關(guān)系網(wǎng)。
曾經(jīng),她用這些來尋找奢侈品和玩樂的去處。
而現(xiàn)在,它們成了刺探敵人情報的觸手。
簫羽沒有再說話,他闔上雙眼,腦中卻在飛速運(yùn)轉(zhuǎn)。他覺醒的能力,可以看到事物的“核心信息”,但這種能力并非沒有限制。它需要媒介,需要接近。對付藤這種人,隔空臆想沒有任何作用。他必須接近,必須接觸,才能剝開對方層層偽裝的表皮,看到那腐爛的核心。
葉冰依的動作很快,不到半小時,第一個電話就打了進(jìn)來。
她捂著聽筒,走到一邊,片刻后臉色難看地走回來。
“他動手了?!?
簫羽睜開眼。
“九百九十九朵厄瓜多爾空運(yùn)的藍(lán)色妖姬,半小時前送到了姐姐的公司前臺,指名道姓?!比~冰依的呼吸有些急促,“整個葉氏集團(tuán)都傳遍了,都說付家大少要重新追求姐姐,說你們的婚姻就是個笑話?!?
付藤的第一招,便是誅心。
他要用這種最張揚(yáng)的方式,宣告他的回歸,將簫羽這個“上門女婿”釘在恥辱柱上,讓所有人都來看笑話。
“很好。”簫羽的反應(yīng)卻平靜得可怕。
“這還叫好?”葉冰依無法理解。
“他越是張揚(yáng),摔下來的時候,才會越響?!焙嵱鹫酒鹕?,“備車,去葉氏集團(tuán)?!?
“現(xiàn)在去?”葉冰依一愣,“現(xiàn)在去不是自取其辱嗎?”
“不?!焙嵱鹫砹艘幌伦约毫畠r的衣領(lǐng),“我是去接我妻子下班?!?
……
葉氏集團(tuán),頂層總裁辦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將云城的繁華盡收眼底。
葉雪嫣坐在辦公桌后,面若冰霜。她的面前,站著一個身穿高定西裝的男人,氣質(zhì)儒雅,舉手投足間帶著久居上位的自信。
正是付藤。
他的身側(cè),助理正將一份包裝精美的合作方案放到桌上。
“雪嫣,我們有幾年沒這么單獨(dú)待過了?”付藤開口,沒有半分客套,仿佛他們之間從未有過隔閡,“我記得大學(xué)時,你最喜歡坐在圖書館靠窗的那個位置,一坐就是一下午?!?
葉雪嫣翻開方案,沒有理會他的懷舊。
“付總,如果是敘舊,我想我沒有時間。”她的語氣,和窗外的氣溫一樣冰冷。
“別這么拒人千里之外?!备短俨灰詾橐獾匦α诵?,“我這次回來,一是處理家族在云城的業(yè)務(wù),二……就是為了你?!?
“我的婚姻狀況,我想付總已經(jīng)有所耳聞。”葉雪嫣合上文件,抬起頭直視他。
“聽說了?!备短俚哪樕下冻鲆唤z恰到好處的惋惜,“葉叔叔他們也真是,怎么能讓你受這種委屈。當(dāng)年我們兩家錯過了,是緣分未到。但現(xiàn)在,我不希望你被一些不相干的人和事,拖累了你本該璀璨的人生?!?
他向前一步,手按在桌沿上。
“雪嫣,你和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個人的出身和圈子,決定了他的上限。有些泥,是永遠(yuǎn)扶不上墻的?!?
他沒有提簫羽的名字,但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錐子,扎向那個名字所代表的一切。
葉雪嫣的表情沒有變化。
“我的丈夫,還輪不到外人來評判。付總?cè)绻皇窍胝f這些,可以離開了?!?
“當(dāng)然不只是這些?!备短僦逼鹕?,指向那份方案,“付氏最近在歐洲全資收購了一家頂尖的生物醫(yī)藥公司,他們的研究方向,和你們的青山實(shí)驗室高度重合。我?guī)砹怂麄冏钚碌难芯砍晒汀献髡\意?!?
他加重了“誠意”兩個字。
“這份方案,可以讓葉氏的生物制藥水平,至少領(lǐng)先國內(nèi)同行五年。而我只有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
“由我,來主導(dǎo)青山實(shí)驗室的后續(xù)研發(fā)。當(dāng)然,是以-->>葉氏未來‘合作伙伴’的身份?!备短俚膱D窮匕見,就隱藏在這看似優(yōu)厚的條件之下。
青山實(shí)驗室,是葉雪嫣外公留下的心血,也是葉氏集團(tuán)未來轉(zhuǎn)型的核心。
付藤一開口,就要拿走葉氏的命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