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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柏林,亞歷山大廣場地鐵站。
正是人流高峰期,車站內(nèi)人來人往,腳步聲、報站聲、音樂聲混雜在一起,充滿了都市的喧囂。
蕭羽和葉雪嫣穿著最普通的游客裝束,背著背包,像兩滴水融入了大海。他們按照日記上的指示,很快找到了g-7區(qū)的指示牌。
那是一片候車區(qū),地面上鋪著灰白色的水磨石地磚。大部分地磚都因?yàn)槌D甑牟忍ざp,但其中一塊,卻顯得有些不同。
它的磨損程度相對較輕,而且在某個角落,刻著一個極其隱晦的,由幾道交叉弧線組成的紋路。
蕭-羽蹲下身,用手指觸摸那個紋路。
“這個花紋,”他抬起頭,看著葉雪嫣,“和我們那座齒輪鐘表盤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就是這里了。
他們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在車站里待到了午夜。當(dāng)?shù)罔F停運(yùn),最后一班清潔工也離開后,整個車站陷入了死寂。
蕭羽從背包里取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工具,撬棍、吸盤。他熟練地用吸盤吸住地磚表面,葉雪嫣則用撬棍小心地從縫隙里插入。
咯吱——
地磚被緩緩撬開,露出了下面一個黑洞洞的方形空間。一股陳舊的、混雜著泥土和鐵銹的氣味涌出。
里面沒有想象中的金銀財寶,只有一個長約四十公分,被油布緊緊包裹的金屬箱。
蕭羽將箱子取出,入手極沉。兩人迅速將地磚復(fù)位,清理掉所有痕跡,帶著箱子離開了地鐵站。
回到酒店房間,關(guān)上門,葉雪嫣才長出了一口氣。她看著那個擺在桌上的金屬箱,心情復(fù)雜。這里面,會是解開一切謎題的鑰匙嗎?
蕭羽用工具撬開了早已銹死的鎖扣,掀開了箱蓋。
箱子里沒有黃金,沒有珠寶,也沒有任何價值連城的古董。
只有一份用油紙層層包裹的文件。
蕭羽伸手,輕輕打開油紙。一張泛黃、脆弱,但保存完好的證書,靜靜地躺在箱底。
葉青山,行醫(yī)執(zhí)照
簽發(fā)地點(diǎn),正是柏林。時間,是七十多年前。
葉雪嫣的呼吸停滯了。她伸出手,想要觸摸那張證書,指尖卻在半空中停住,微微顫抖。
這才是爺爺?shù)倪^去。不是商業(yè)巨子葉青山,而是醫(yī)生葉青山。
在證書的下面,還夾著一張折疊起來的紙條。蕭羽將它展開。上面是葉青山蒼勁有力的筆跡,只有一句話。
“當(dāng)齒輪歸位時,正義會遲到,但從不缺席?!?
葉雪嫣的眼眶瞬間紅了。
就在這時,蕭羽的手機(jī)震動了一下,是一條新聞推送。他點(diǎn)開,瞳孔猛地一縮。
新聞是關(guān)于霍崇軒被捕案的后續(xù)報道,配圖是霍崇軒的一個心腹助理,正在亞歷山大廣場地鐵站接受警方的現(xiàn)場問詢。
而那個助理站立的位置……腳下踩著的那塊地磚……
正是他們剛剛撬開的,g-7區(qū)的那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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