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咱們發(fā)大財了!”
“將軍,這回是真發(fā)了!”張富貴嗓門大得震得屋頂瓦片作響,臉上的喜色藏都藏不住。
“初步清點,還沒算河對岸那批,僅鋪堡和燧堡兩處戰(zhàn)場,斬殺的韃子就不下千級!”
“繳獲完好的戰(zhàn)馬八百余匹,馱馬三百多,傷馬過百、死馬百余!另外還有兩百多匹散逃的,正派人搜尋!”
“還有馬匹鞍具過千套,甲胄方面,鐵甲、馬甲、皮甲、布甲加起來接近兩千套,弓、刀、槍、矛更是堆積如山!”
“搜刮到的金銀首飾,”袁飛抓住機會搶過話頭,滿臉興奮,“黃金超過三千兩,白銀過萬兩!”
“這真是一筆天降橫財?。 睆埜毁F笑得合不攏嘴。
“就這些?”秦猛卻反而皺起了眉頭。此前殲滅兩三百女真兵,還得到黃金兩千兩、白銀八千兩;這次敵人數(shù)量翻倍,繳獲的財物竟還不如上次?
“秦將軍,”袁飛連忙解釋,“那圖魯木不過是一個部落的軍隊。但契丹族有王庭,制度森嚴,尋常韃兵的耳環(huán)、發(fā)飾都有規(guī)定,戰(zhàn)前還會摘下,本就富不起來……”
“他娘的,”秦猛罵了一句,一拍桌子,“還是殺女真劃算!”
“燃燒瓶果然好用!,”袁飛又補充道,語氣帶著幾分興奮。
“擲出三十罐,韃子人馬驚慌失措,自相踐踏而死的,恐怕不下百人!不過這部分難以精確計入斬獲?!?
“那就歸集體所有?!鼻孛椭苯优陌濉?
“另外,審訊俘虜?shù)弥?,秦將軍您斬殺了百夫長迪魯格、千夫長斡魯朵、契丹郎君蕭鐵虎,還生擒了大當戶阿巴泰,這些都是北方邊塞臭名昭著的人物?!?
袁飛說到最后,也停了下來,“算上絞殺過千韃子,此戰(zhàn)的功勞之大,不亞于覆滅兩支韃子千人隊?!?
帳內(nèi)霎時安靜下來——這可是天大的功勞!鋪堡、燧堡兩場防守戰(zhàn),兩次接戰(zhàn),陣斬竟超千人!這樣的戰(zhàn)績,即便是邊軍精銳,也足以震動整個防區(qū),更何況這僅僅是一個新生軍寨的手筆!
秦猛深吸一口氣,壓下胸中的波瀾,目光逐一掃過帳內(nèi)諸將:
王善、王良、張富貴、袁飛、牛五,乃至包扎著傷口的常勇。
聽到這份斬獲后,每個人眼中都閃爍著血戰(zhàn)余生后的疲憊,以及藏不住的自豪。
“記!”秦猛聲音斬釘截鐵,“此戰(zhàn):陣斬契丹伏弗郁部郎君蕭鐵虎、千夫長一名,活捉大當戶一名,及其親衛(wèi)百夫長以上頭目七人!陣斬契丹勇士十余人,累計殲敵過千!繳獲物資無數(shù)!”
他稍作停頓,看向常勇:“烽燧堡守軍以寡敵眾,死戰(zhàn)不退,拖住了敵軍主力,居功至偉!
所有戰(zhàn)功,與軍寨、飛虎軍援軍同列,一并上報!你常隊將更是指揮有方,是塊當將軍的料!”
常勇聞,眼眶驟然泛紅,抱拳說道:“末將…只是做了分內(nèi)之事。代烽燧堡全體弟兄,謝過將軍!”
功勞分配最容易產(chǎn)生嫌隙,秦猛如此公允,頓時讓所有浴血奮戰(zhàn)的人心中暖意融融,歸屬感油然而生。
“王善!”
“末將在!”
“你立刻帶一隊人馬,護送重傷員,帶上我軍的初步戰(zhàn)報,火速返回軍寨!轉(zhuǎn)告諸葛先生,呈報趙將軍,說明這里的難處,請他立即派遣更多醫(yī)官、民夫,以及補充兵員和軍械甲胄前來!”
“得令!”王善領(lǐng)命后迅速離去。
秦猛又看向沉穩(wěn)寡的張富貴:“張富貴!”
“末將在!”
“雙渦堡地處要沖,經(jīng)此一役,韃子吃了大虧,必須派得力之人鎮(zhèn)守。我命你暫代雙渦堡戍主之職,率領(lǐng)你本部人馬,連同林軍剩余的戍卒,立即接管防務(wù)。清點堡內(nèi)的損毀情況,加固城防,千萬不可懈怠——謹防契丹人報復(fù)反撲!”
張富貴胸脯一挺,肅然應(yīng)道:“將軍放心!只要末將還有一口氣在,絕不讓韃子再踏進雙渦堡半步!”
“好!”秦猛點頭,又看向林軍,“林隊將,你是本堡的老兵,熟悉這里的情況,好好輔佐張堡主?!?
“遵命!”林軍慨然應(yīng)諾。
所有事情安排完畢,秦猛親自去巡視了一圈傷員,又登上堡墻,望向北方蒼茫寂寥的草原,久久沒有說話。
風(fēng)雪越來越大,天地間只剩下一片肅殺后的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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