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您名正順地坐上那張龍椅,我們戶部才能名正順地向天下征繳賦稅!
吏部才能名正順地任免官員!兵部才能名正順地調(diào)動兵馬!”
“請陛下登基,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只有王奎還傻站著,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登基?不就是坐個椅子嗎?王爺不是早就是陛下了?”
“王奎!”周立低喝一聲。
王奎這才反應(yīng)過來,也跟著“噗通”一聲跪下,嗓門比誰都大。
“請陛下登基!”
葉凡看著跪了一地的心腹,沉默了。
他的目光,再次落向那張空蕩蕩的龍椅。
他不是貪戀那張椅子,他是厭惡那張椅子所代表的一切。
陰謀,猜忌,骨肉相殘,還有那高高在上的、不把人當(dāng)人的權(quán)力。
就在這時,一名親衛(wèi)從殿外快步跑來。
“陛下,皇后娘娘……哦不,林姑娘的儀仗,已到城外十里?!?
葉凡的身體猛地一震。
他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就向殿外大步走去,把跪了一地的大臣和那場關(guān)于登基的爭論,全都甩在了身后。
神京城門大開。
葉凡沒有坐車,也沒有騎馬,就那么帶著王奎等一眾親衛(wèi),快步走出了城門。
遠(yuǎn)處,一列車隊正緩緩駛來。
沒有過多的旗幟,也沒有喧鬧的儀仗,簡單而肅穆。
葉凡的腳步越來越快,最后直接跑了起來。
他沖到車隊前,在最中間那輛馬車停下時,氣喘吁吁地站定。
車簾被一只素手掀開。
林慕雪從車上走了下來。
她看著面前這個男人,他還是那身黑袍,頭發(fā)有些亂,呼吸也有些急促。
可他站在那里,身后是巍峨的城池和無數(shù)的甲士。
他已經(jīng)是這片天地的主人。
林慕雪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葉凡走上前,一把將她拉進(jìn)懷里,緊緊抱住。
“我回來了?!绷帜窖┑穆曇魩е唤z哽咽。
“嗯?!比~凡應(yīng)了一聲。
兩人就這樣抱著,仿佛天地間只剩下彼此。
許久,葉凡才松開她,拉著她的手,轉(zhuǎn)身看向神京的城樓。
“走,我?guī)慊丶??!?
當(dāng)晚,皇宮深處的寢殿內(nèi)。
“在幽州的時候,我聽說了神京城里的事。”林慕雪幫葉凡把衣領(lǐng)整理好。
“我去看過那些將士的遺孤,他們都在說,他們的父親是為了陛下去死的。他們說,他們的陛下,是天底下最厲害的英雄?!?
她抬起頭,看著葉凡的眼睛。
“夫君,他們需要一個英雄,也需要一個皇帝?!?
“柳首輔和蘇尚書說得對,那不僅僅是一張椅子,一個儀式。”
“那是定心丸。是給天下萬民的,也是給你手下千千萬萬兄弟的。”
葉凡看著妻子眼中的認(rèn)真,心中的那點抵觸,終于開始融化。
他不是為自己,他是為身邊所有的人。
第二日,清晨。
葉凡召集所有核心大臣于金鑾殿。
他沒有再站在御階之下,而是大步流星,走上了九層臺階,站到了那張龍椅之前。
他轉(zhuǎn)過身,俯視著眾人。
“柳清歌?!?
“臣在?!?
“傳朕旨意?!比~凡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屬于帝王的威嚴(yán)。
“擇吉日,朕要舉行登基大典!”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所有人,最后落在殿外那剛剛升起的朝陽上。
“同時,冊封林慕雪為后,母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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