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江渝回答,裝備科長就激動地說:“江工程師可是我們的大功臣!她剛幫我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是嗎?”江月華笑了,“姐姐真厲害,以前就是這樣,愛修東西,果然還是適合這種粗活重活?!?
那語氣,與其說是夸獎,不如說是嘲諷。
霍嫣然也帶著醫(yī)療隊趕到了,看到這一幕,立刻皺眉道:“江渝,你怎么搞成這樣?快去洗洗,快別給霍家丟人?!?
江渝擦了擦臉上的油污,看著眼前光鮮亮麗的人,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她沒說話,只是轉(zhuǎn)身準備回裝備科。
“等一下?!苯氯A突然叫住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溫柔地說:“姐姐,擦擦臉吧。”
江渝看著那塊手帕,沒有接。
“怎么了,姐姐?”江月華一臉無辜,“是嫌棄我嗎?”
周圍的戰(zhàn)士們都看著她們,眼神有些異樣。
江渝突然笑了:“不用了。我的手很臟,怕弄臟了你的手帕。不過,比起擦臉,我更關(guān)心江小姐帶來的這批物資。這么多東西,長途運輸過來,不知道有沒有質(zhì)檢報告?畢竟是給戰(zhàn)士們用的,安全第一?!?
江渝心里明白,江月華肯定不安好心。
既然她帶著這港商來了戰(zhàn)地,要么是為了撈錢,要么是
想到這里,江渝知道她不能對江月華有所忍讓了。
那么惡毒的人,重活一次心底還是骯臟不堪的。
江月華肯定又想了什么方法來害她,或者害霍家。
江月華的笑容僵了一下。
“姐姐這是什么意思?”她委屈地紅了眼眶,“難道你懷疑我們捐贈的物資有問題嗎?我們可是一片好心……”
“就是啊,江渝!”霍嫣然立刻幫腔,“現(xiàn)在前線物資多緊張,有人捐贈就不錯了,你怎么能懷疑別人的好心?真是可笑!”
“我沒有懷疑。”江渝平靜地說,“我只是在履行一個技術(shù)人員的職責——確保所有進入戰(zhàn)區(qū)的物資都符合安全標準。這不僅是對戰(zhàn)士們的生命負責,也是對捐贈者負責,不是嗎?”
“好了?!被艚ㄜ姵练€(wěn)的聲音從山洞口傳來。
他走到眾人面前,看了一眼江月華,又看了一眼江渝,最終目光落在后勤部長身上,“戰(zhàn)時物資安全是頭等大事。江工程師的謹慎是必要的。立刻對所有捐贈物資進行抽樣檢測?!?
后勤部長立刻點頭:“是!”
江月華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撲到了梁耀祖懷里。
梁耀祖安慰江月華,“放心?!?
檢測結(jié)果很快出來了——食品和藥品都沒有問題。
霍嫣然立刻得意地看向江渝:“看吧,我就說沒問題。江渝,你太多心了,簡直是在無理取鬧!”
江月華也恢復了鎮(zhèn)定,柔聲說:“姐姐,我知道你也是為了大家好。我不怪你。”
那副寬宏大量的樣子,讓周圍的戰(zhàn)士們更加敬佩。
江渝皺著眉,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可現(xiàn)在也沒有證據(jù),只能讓他們把東西一箱一箱抬進去。
霍建軍深深地看了江渝一眼,對她說:“跟我來?!?
他帶著江渝穿過嘈雜的指揮部,來到一個僻靜的側(cè)洞。
洞口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霍沉淵。
他瘦了,也黑了,臉上還帶著幾道細小的劃痕,但眼神依舊明亮銳利。
“沉淵……”江渝的聲音有些顫抖。
霍沉淵看著她,眼底翻涌著復雜的情緒。
震驚、心疼、還有壓抑不住的思念。
他上前一步,緊緊地把她擁入懷中。
江渝把臉埋在他堅實的胸膛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所有的擔憂和不安,在這一刻都煙消云散。
“你怎么來了?”霍沉淵的聲音嘶啞。
“我來提供技術(shù)幫助?!苯逄ь^看他。
兩人有許多話想說,但話到嘴邊,又不知從何問起。
仿佛只是簡單地問一句,也唯恐逾越了戰(zhàn)場上的規(guī)矩。
就在這時,一個通信兵匆匆跑來:“報告首長!我們的坦克和裝甲車出現(xiàn)大面積趴窩,五支步槍中有兩支出現(xiàn)卡殼現(xiàn)象??!”
霍建軍臉色一變。
霍沉淵立刻松開江渝,神情變得無比凝重。
江渝心頭一緊,立刻說:“霍爸爸,帶我去看看!”
她從背包里拿出一張圖紙:“這是我根據(jù)現(xiàn)有資料改良的撞針彈簧和供彈坡口設(shè)計,應(yīng)該能解決步槍卡殼的問題!還有這個……”
她又拿出一本手寫的冊子:“這是我針對59式坦克的傳動系統(tǒng)和發(fā)動機冷卻系統(tǒng)做的優(yōu)化方案,應(yīng)該能應(yīng)付眼前的緊急情況!”
霍建軍和霍沉淵看著她拿出的東西,都愣住了。
這個女孩,來前線之前,到底做了多少準備?
“走!”霍建軍當機立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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