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銀針,便如同沒有受到任何阻力一般,精準地,刺入了陳榮軒胸前的膻中穴,入肉三分。
緊接著,是第二根,第三根……
羅成的動作,行云流水,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不過眨眼的功夫,九根銀針,已經(jīng)全部刺入了陳榮軒胸前的幾處大穴,形成了一個玄奧的陣勢。
他神情專注,手指,在那九根銀針上,以一種玄奧的韻律,輕輕捻動。
絲絲縷縷的炎陽真氣,如同涓涓細流,順著銀針,精準地注入陳榮軒那早已枯敗的心脈之中。
小心翼翼地,沖刷著淤積了幾十年的沉疴舊傷。
杜若蘭就站在一旁,連呼吸都放輕了。
她看著羅成那張棱角分明的側(cè)臉,燈光下,他的額角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眼神卻亮得驚人。
那是一種掌控一切的自信。
這個男人,在談判桌上,運籌帷幄,在敵人面前,殺伐果斷。
而此刻,他安靜下來,救死扶傷的樣子,竟帶著一種致命的魅力。
杜若蘭感覺自己的心跳,沒來由地快了幾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當羅成收回最后一根銀針時,陳榮軒發(fā)出了一聲長長的,無比舒暢的呻吟。
他睜開眼,只感覺胸口那塊壓了幾十年的巨石,被徹底搬開,每一次呼吸,都充滿了久違的輕松和暢快。
他看著羅成,眼神里,已經(jīng)不只是敬佩。
接下來的三天,羅成都留在了陳家別墅,每日為陳老施針調(diào)理。
到了第三天,陳榮軒不僅那折磨了他半生的舊疾徹底痊愈,整個人更是精神矍鑠。
面色紅潤,仿佛一下子年輕了二十歲。
“羅神醫(yī),大恩不謝。”
書房里,陳榮軒親自為羅成沏上一杯頂級的大紅袍,語氣,充滿了發(fā)自肺腑的感激。
“以后,你就是我陳榮軒的忘年交,在香江,有任何事,我給你兜著?!?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古樸的木盒,推到羅成面前。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務(wù)必收下?!?
羅成打開木盒,里面靜靜地躺著一塊溫潤通透的羊脂白玉佩,上面,雕刻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
“這是太平紳士的玉佩?!币慌缘亩湃籼m,忍不住低呼出聲。
在香江,這塊玉佩,比任何身份證明,都管用。
見官大一級,黑白兩道,無人不賣三分薄面。
這是天大的人情。
羅成也沒矯情,收下了玉佩。
陳榮軒見他收下,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隨即話鋒一轉(zhuǎn):“至于若蘭丫頭你提的那個‘星光數(shù)字港’項目,你放心大膽地去做。”
他拿起桌上的電話,直接撥通了項目委員會秘書長的號碼。
“老李,數(shù)字港的項目,我全力支持騰元集團的方案。”
“對,我說的,就這么定了?!?
一句話,就為杜若蘭掃平了最大的障礙。
……
半島酒店,總統(tǒng)套房。
“砰?!?
酒店剛換新的家具,酒具,在秦昊的腳下,碎成了齏粉。
他剛剛得到消息,陳榮軒不僅公開表態(tài)支持騰元集團,還將羅成引為座上賓。
自己的所有布置,所有心血,再一次,成了對方的墊腳石。
“羅成?!?
秦昊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那雙眼睛,因為嫉妒和憤怒,變得一片赤紅。
他像一頭困在籠中的野獸,在房間里來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