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先生,幸會?!?
“龍先生客氣了。”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中。
接下來的時間,龍威竟撇下了那些主動上前攀談的導演和富豪,只拉著羅成,興致勃勃地聊了起來。
從拳法心得,到養(yǎng)生之道,兩人越聊越投機,頗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羅老弟,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龍威拍著羅成的肩膀,豪爽地說道:“改天有空,到我那私人會所喝茶,咱們好好切磋切磋?!?
羅成笑著點頭,就在此時,他那雙深邃的眸子,不經意地在龍威的左肋下掃了一眼。
他那修煉了炎陽功的雙眼,早已能望氣觀人。
在龍威的左肋之下,他看到了一團始終無法化開的,淤積的黑氣。
那是陳年舊傷,留下的病根。
“龍哥。”羅成不動聲色地開口:“你早年拍戲,是不是太拼了?”
龍威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年輕人嘛,不拼怎么出頭?我這一身傷,都能去申請工傷典范了?!?
羅成搖了搖頭,語氣平淡,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篤定。
“別的傷,都是皮外傷,無傷大雅?!?
“唯獨你左肋下三寸的那處隱痛,已經傷及肺腑,最近,是不是有加重的趨勢?”
話音落下。
龍威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他端著酒杯的手,猛地一抖,杯中的紅酒都灑了出來。
他那張古銅色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煞白,眼神里,充滿了如同活見鬼一般的,極致的震驚和不敢置信。
左肋下三寸,有舊傷。
這件事,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
是他當年拍一部好萊塢大片時,為了一個危險鏡頭,硬生生被威亞勒斷了兩根肋骨,其中一根,甚至刺入了肺葉。
這件事,除了他自己和當時的主治醫(yī)生,再無第三個人知道。
他對外,也只說是普通的肌肉拉傷。
而眼前這個年輕人,只是看了自己幾眼,就將自己的陳年隱疾,一語道破。
這……這是什么神仙手段!
“你……你怎么知道?”龍威的聲音,都有些發(fā)顫。
羅成看著他那副震驚的模樣,只是淡淡一笑。
他從懷里摸出一張工作室的名片,遞了過去。
“這傷,若是不管,三日之內,肯定會爆發(fā)?!?
“到時,痰中帶血,呼吸如風箱,痛如刀絞。”
“到時候,可以來找我?!?
說完,他便不再多,端起酒杯,轉身,走向了別處。
只留下龍威一個人,呆立在原地,手心里攥著那張薄薄的名片,卻感覺重如千斤。
他看著羅成那并不算高大的背影,眼神里,只剩下了滔天的駭浪和敬畏。
而這一切,都被遠處角落里,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盡收眼底。
衛(wèi)搖晃著杯中那如同鮮血般的紅酒,看著那個瞬間成為全場焦點的年輕人。
那雙隱藏在鏡片后的眼睛,微微瞇起,閃爍著陰鷙而冰冷的光芒。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獵物,脫離了自己掌控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