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守了二十幾年的城,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怪東西!
    江云帆也是盡量降低存在感,循著道路的邊緣往城內(nèi)駛?cè)ァ?
    可就在這時,城內(nèi)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站住!”
    一列身披甲胄的衛(wèi)兵飛速出城,為首一人直接將戰(zhàn)馬一橫,攔住江云帆三人去路。
    “我乃凌州城衛(wèi)偏將周堯,孫將軍有令,一切可疑之人,不論身份,一律攔下!”
    隨著那人大手一揮,一眾兵士迅速圍攏。
    江云帆抬頭看去,那領(lǐng)頭之人約莫三十多歲,一臉橫肉,策馬而來時下巴微揚(yáng),居高臨下的眼神中盡是厲色。
    “周堯是吧?!?
    墨羽同樣策馬上前一步,視線落在對方臉上,冷聲開口,“你可知自己攔下的人是誰?”
    “我管你們是誰!”
    周堯目光一橫,“到了這里,是虎你給我趴著,是龍你給我臥著,在凌州地界,孫將軍就是天!”
    “看來你們的孫將軍,很狂??!”
    “孫將軍是誰?”江云帆回頭詢問江瀅。
    江瀅此刻似乎被嚇到了,臉色有些泛白,但還是小聲回答道:“是城衛(wèi)軍的統(tǒng)領(lǐng)孫玄,在凌州城內(nèi)權(quán)力很大,而且很不好惹!”
    江云帆默默點(diǎn)頭了點(diǎn)頭。
    在他的記憶里,大乾州郡采用的是軍政分立的制度。知府管政,總督管軍,在總督之下,便是各個軍團(tuán)的統(tǒng)領(lǐng)。
    就在這時,江瀅忽然抬起頭來,一臉誠懇地望著周堯:“周將軍,我們不是可疑之人,我是城北江家的江瀅,這是我哥哥江云帆,此番是回來探親的。”
    “江云帆?”
    周堯神色一怔,但下一刻,嘴角逐漸泛起一抹譏笑,“就是那個被江老爺子幾棒子打得要死不活,然后被丟出家門的三少爺?”
    “哈哈哈哈哈……”
    一番嘲弄,引得眾守衛(wèi)哄笑不已。
    周堯翻身下馬,邁步來到江云帆跟前,笑道:“我說江三少爺,這番從凌州出去以后……看來是沒少得到好寶貝啊!你身下這東西,恐怕不是大乾之物吧?”
    江云帆也回以微笑:“周將軍說笑了,這玩意兒啊,就是我平日沒事搞的一點(diǎn)小發(fā)明,算不得寶貝?!?
    “是嗎?”
    周堯忽然目光一寒,猛地將手一伸,直沖被江云帆握著的車把手。
    江云帆見狀也明白了,對方之所以攔下他,估計(jì)就是為了強(qiáng)取豪奪。
    他立馬松開右手,迎了上去。
    “啪!”
    兩人的手掌瞬間握在一起,相互僵持。
    周堯微微一驚,他沒想到這個當(dāng)初在凌州城內(nèi)出了名的廢物,居然能有這樣的反應(yīng)。
    想到這,他暗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打算讓江云帆知難而退。
    畢竟他也是習(xí)武之人,雖然只是個剛剛踏入門檻的九品武者,但對付這種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輕而易舉便能形成碾壓。
    周堯自信滿滿。
    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就在下一刻,一股讓他完全無法抗衡的力量,突然在手上生成。
    他雙眼一瞪,嘴巴無聲張大。
    只感覺掌間傳來一陣巨大的壓迫感,壓得手指骨骼幾乎快要被斷開,原本打算動用的力氣,也根本就使不出來。
    痛,太痛了!
    手上的劇痛,再加上腦子里的震驚,讓周堯整個人懵在當(dāng)場。
    怎么會這樣?
    他怎么會捏不過一個人人唾棄的廢柴少爺!
    叮,震驚達(dá)成,來自周堯的情緒值:+48!
    江云帆也是沒想到,這年頭捏一捏都能賺情緒值。
    不過他也是挺意外的,一顆強(qiáng)身健體丸,居然能讓力量產(chǎn)生如此之大的改變!那周堯好歹是一名武將,哪怕再菜,也應(yīng)該遠(yuǎn)勝于普通人。
    可這一番對抗,江云帆發(fā)現(xiàn)對方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
    “啊啊……”
    終于,在持續(xù)了許久之后,徐堯不受控制地叫出了聲。
    為保顏面他連忙忍住,嘴上對著周圍兵士瘋狂下令:“快上,都給我上!把這小子給我拿下!”
    一群士兵本來看見周堯痛苦的表情還很懵,接到命令立馬反應(yīng)過來,紛紛朝著江云帆圍攏。
    墨羽見狀,兀自將懷中長劍拔出劍鞘……
    但就在這時,城內(nèi)忽然響起一道呵斥:“都住手!”
    眾人一愣,各自原地停下,而后轉(zhuǎn)頭看去。
    只見一男子身著黑色華服,正騎著馬朝著這邊趕來,嘴里怒喝:“誰給你們的膽子隨便攔人!”
    有人認(rèn)出對方,當(dāng)即大驚失色。
    “是二公子!”
    “參見二公子!”
    所有人士兵立馬站直身體,抱拳行禮。
    那匆忙趕來的人,正是凌州總督楊恒次子,楊文炳。
    “放……快放放手?!敝軋蛞讶蛔灾獢巢贿^,痛苦面具戴上,用另一只手不斷輕拍江云帆的右手。
    然而江云帆就不放,甚至還把力氣加重了幾分。
    比手勁就像戰(zhàn)爭,你可以發(fā)動戰(zhàn)爭,卻沒有結(jié)束戰(zhàn)爭的權(quán)力。
    “是我不對,我不對可以嗎?”
    吃痛之下,周堯總算是放低了姿態(tài)。
    江云帆也不再與他計(jì)較,直接將手松開。周堯重獲新生,趕緊轉(zhuǎn)身邁步去向楊文炳行禮。
    這位的父親,可是他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
    而且凌州軍中之人都知道,二公子雖愛鉆研文道,不喜武學(xué)??梢膊恢獮楹危偠酱笕似珜λ髦赜屑?,甚至勝過了身為軍中將領(lǐng)的大公子。
    “周堯見過二公子!”
    楊文炳停下馬足后,快速下馬從他身旁走過,全程無視。
    最后,徑直來到江云帆跟前。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周遭空氣安靜,針落可聞。
    半晌之后,楊文炳緩緩呼出一口濁氣,抬起雙手抱拳:“彥兄,又見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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