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晟的話她全當(dāng)放屁。
不讓她走她偏走,底下人不敢動她,法不責(zé)眾。
尤其眾人心知肚明,有少夫人在,在這種事情上,周庭晟頂多罵他們幾句。
他自己都怕老婆怕得不行,哪敢在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生出是非’火上澆油。
江雪然不肯走,這姑娘死心眼,秦姝無比確定,若把人趕了出去,她還會守在門口。
“你留下可以。”秦姝妥協(xié)道,“就以朋友的身份先住在我家,等我和周庭晟的事情徹底解決再說?!?
眼見江雪然面露難色,秦姝態(tài)度強硬:“不同意我現(xiàn)在就給周庭晟打電話,讓他把你叫走?!?
周庭晟不會喊走她。
江雪然覺得少夫人還是原本那個少夫人,很單純,她點了頭。
秦姝一副大姐大的語氣拍拍她肩膀:“這才對嘛?!?
她讓江雪然住側(cè)臥。
安頓好一切,江雪然給周庭晟匯報:少夫人一切都好。
照顧好她。
是。
晚飯是秦姝親手做的面條,她說來者是客,江雪然正襟危坐在沙發(fā)上等,心里騰升出一股又一股的暖流。
直到挑起一筷子面條送到嘴里。
嘩啦啦——
暖流被橫空截止,斷了。
秦姝托著下巴問她:“好吃嗎?”
江雪然顯然不會撒謊,眉頭還皺著,點頭:“好吃!”
秦姝:“算了,從明天起咱們點外賣?!?
江雪然:“嗯!”
秦姝被她憨態(tài)的模樣逗笑。
雖然自己嘗不出那面條難吃,平??梢詫⒕?,但江雪然大病初愈,想來還是外賣健康。
——
大四課程結(jié)束得早,寒假頭一天,秦姝和溫景意幾人一起出去吃了飯,回來的路上下了雪,毛茸茸鋪在地上薄薄一層,秦姝和江雪然一前一后。
兩人呼出的氣息像是浮動的云,一飄一散。
秦姝大半月的時間都沒見過周庭晟,聊天框里那句‘什么時候回來我們簽一下離婚協(xié)議?’孤零零躺到現(xiàn)在。
沒人理會。
秦姝輕飄飄掠向不遠處狗狗祟祟跟著她們的車,視線收回。
她刻意放慢步子與江雪然并肩,問:“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江雪然這次毫無隱瞞:“三天前?!?
“胳膊肘往外拐?!鼻劓绨阉?dāng)成自己人,“也不提前給我泄露一點消息?!?
“你沒問”
秦姝覺得周庭晟手下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點他的影子,缺心眼。
她捅了下江雪然:“你說我現(xiàn)在過去,他會不會跑了?”
“應(yīng)該不會?!苯┤徽f。
“怎么說?”
“他一定很想你?!苯┤焕蠈嵉馈?
真誠的回應(yīng)讓秦姝有長達五秒的愣怔,良久,她低下頭繼續(xù)往前走,那輛車跟在后面保持著固定的距離。
江雪然又問:“你想他嗎?”
秦姝驀然停下腳步,兩人視線交匯,她仿佛聽到第三人的呼吸聲。
秦姝沖她伸出手:“手機拿出來。”
江雪然僵了一瞬,最終還是從兜里掏出手機,屏幕上方顯示通話中,只有一串秦姝背得滾瓜爛熟的號碼。
他聽到她的聲音也沒掛斷。
秦姝拿過手機貼到耳邊,視線望向那輛蟄伏在黑暗里的車。>br>雪花自眼前飄落,一層又一層,從虛幻到清晰,慢慢往前延伸著。
車身早已覆上一層白色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