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華、梳玉、聞秀、白露,你們上前來?!?
被點名的幾人,心里雖害怕,但都這個時候了,也顧不上了,加之皇后的語氣平和不似要發(fā)作的樣子,她們就找了出去。
陸菀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她們一會兒,暗暗點頭,說道:“都是好模樣?!?
底下跪著的、站著的都是一愣,有人開始懊悔:皇后娘娘這態(tài)度,莫不是要提拔身邊人進后宮?
那方才那么好的機會,竟生生錯過了!
站著的四人狂喜。
“本宮問你們,若是讓你們?nèi)ケ菹律磉吽藕?,可能知曉本分??
四人齊齊跪下,同聲同氣的像是提前唱過一般:“奴婢定忠于娘娘!忠于陛下!”
陸菀挑挑眉,暗道:若是成了后宮人,只要老實著別挑事,便不錯了。
如此,她便也爽快,讓她們都先下去了,才讓蘇姑姑進前來細細打聽幾人。
蘇姑姑是宮里老人,對一個宮里伺候的自然是了如指掌,她便盡心的與娘娘說道起來。
待陸菀徹底了解這幾人的底細后,也就放了心。
都是有頭臉的人家中的女兒,身家雖淺,但在陛下身邊伺候,重要的是細致、溫婉、體貼。
打定了主意,等日頭到了中午,皇上回來用膳后,正漱口時,陸菀提了此事。
齊珩端著茶杯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問:“是太后讓你安排的?”
陸菀連忙擺手:“這與太后無關(guān),是臣妾自知先前沒有教導(dǎo)好宮人,在陛下面前犯了大錯,陛下未與臣妾計較,臣妾卻不能當沒發(fā)生過?!?
齊珩臉色稍軟,道:“此事不必掛懷,已然解決,與皇后無關(guān)?!?
陸菀嘆息一聲,笑笑:“陛下不計較臣妾,臣妾卻要反思,這鳳棲宮如何才出了一個倩玉,思來想去,是臣妾管理不善?!?
齊珩蹙眉,剛要道一句“與你無關(guān)”,就聽她說:“臣妾宮中伺候的,都是如花似玉的姑娘們,她們其中若有仰慕天威,也是用情所致,然,臣妾有孕后,本該妥善安排,卻忽略至今,才造成倩玉自己冒失犯錯……”
齊珩剛軟下去的臉色,復(fù)又沉了下來:“所以呢?”
“所以,臣妾在宮中挑選了幾個宮女,姿容出眾,性格溫順,若是陛下能看重……”
“皇后?!彼驍嗔怂暽届o。
陸菀一頓,看著他。
“你以為,朕為何發(fā)落那個意圖勾引朕的宮女?”
愣怔過后,陸菀便說:“是她不守規(guī)矩,越了雷池。”
“不,是她膽敢在你的地盤,挑戰(zhàn)你的權(quán)威。”
陸菀怔住。
齊珩眼底流露出幾分失望來:“朕怕你難過,發(fā)落了她,你卻轉(zhuǎn)頭找?guī)讉€來惡心朕?!?
陸菀傻眼了,張了張嘴,齊珩已經(jīng)拂袖而去。
這一幕,陸菀沒想到,蘇姑姑卻隱約有幾分預(yù)感,并不十分吃驚。
出去看了眼那幾個翹首以盼的宮女,她搖搖頭,哼笑了一聲。
想一飛沖天,卻無那機緣,天老爺不肯放晴呢,那就乖乖的打好傘吧。
陸菀確然是有幾分不明白,陛下何意?
她又何處做的不對?
“蘇姑姑,陛下方才的態(tài)度,本宮著實沒摸明白,是人不對,還是時機不對?”
蘇姑姑看著端莊的皇后,唇角露出一抹笑來,她道:“娘娘仁善,或許無需時機,也無需有人……陛下,他什么都不想要呢?”
陸菀怔住,蘇姑姑接著解釋:“娘娘心中放著陛下,事事為他著想,殊不知陛下亦是如此?!?
陸菀迷茫了,她長嘆了口氣,抬手捂了捂額頭,才說:“本宮繞糊涂了?!?
蘇姑姑恭敬地道:“娘娘如今懷孕體虛,還是應(yīng)當好生休養(yǎng),此事便先放過吧?!?
陸菀點點頭,只覺無力。
晚間,齊珩去了永安宮,陸菀獨占大床,翻身睡得香甜,只是夢中總有一道聲音在問她:“你為何要惡心朕?朕都不曾惡心過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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