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宏見狀,想了想,鄭重其事地回應說。
“識字,不但識字,我還會寫呢,看著哈,這個字是一?!?
牛宏說著,用樹枝在地上畫了一橫。
“這個字是二?!?
說著用樹枝又在地上畫了兩橫。
“這個字是四、”
說著,用樹枝在地上畫了四橫。
眾人見狀,不禁面面相覷,繼而引發(fā)了一陣哄堂大笑。
同時也將聶偉平拍馬屁的事情拋之腦后。
姚姬意味深長地看向牛宏,暗暗下定了教牛宏識字讀書的決心。
“大哥,你肯定識數(shù),不然你咋會寫字嘞?!蔽浯蠛?吹窖矍暗囊荒?,沖著牛宏肯定的說道。
“那是當然。”
牛宏胸脯一拔,神情是相當?shù)淖院馈?
“牛大哥,‘四字’是這樣寫的?!?
姚姬拿過一個樹枝,像老師在教學生,在地上規(guī)規(guī)矩矩地寫了一個四字出來。
牛宏心中發(fā)笑,臉上卻裝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說道,
“難道不是四橫?”
……
與三筐街十八號的熱鬧、歡快不同。
龍江苑二樓最左側(cè)的辦公室內(nèi),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喬龍濤面前的煙灰缸里已經(jīng)塞滿了煙蒂。
楊光隨身攜帶的兩包金烏香煙全進了喬龍濤的嘴里,看得楊光是一陣陣的心疼。
那可是三毛錢一包金烏香煙啊,喬龍濤一下子拿走了他兩包。
他是一根也沒撈著抽。
心疼,
太他媽的心疼了。
突然,房門從外面被人推開。
一個名叫余錢的手下匆忙走了進來,氣喘吁吁地說道。
“濤哥,杉哥的車在三筐街發(fā)生了爆炸,引發(fā)大火,被燒得只剩下個框架了。”
“喬杉和韓老六呢?”
“沒看到,里面發(fā)現(xiàn)了兩具被燒成灰碳的尸體?!?
喬龍濤聽后,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頓時明白喬杉和韓老六都死了,是被大火燒死的。
大火!
死人!
喬龍濤只感覺自己的腦海中萬馬奔騰,踩踏出漫天煙塵,使得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楊光看到喬龍濤目光呆滯地盯著墻上的字畫發(fā)呆,連忙將余錢打發(fā)了出去。
半晌之后,喬龍濤方才緩過神,從煙盒中抽出一支金烏用火柴點燃,深深的抽了一口。
在空中緩緩散開的煙圈,楊光看在眼里,又是一陣心疼。
“光子,韓老六不是說去踩盤子嗎?咋還能把小命丟了?!?
喬龍濤緩緩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詢問道,
“濤哥,還記得我曾經(jīng)跟你說過的嗎,那個鄉(xiāng)巴佬太邪性。我看我們還是離他遠一點。
最好是出去避避風頭,過幾個月再回來。”
“出去?龍江苑咋辦,喬杉已經(jīng)死了,這里沒人打理不行??!”
喬龍濤看向楊光頗為無奈的說道。
最近一段時間以來,他最親近的兄弟、朋友,接二連三地死掉,極大地削弱了他的力量。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幾乎無人可用的地步。
面對這么大的一份兒家業(yè),一走了事!他還是做不到的。
“大哥,我留下照看龍江苑,你快出去躲一陣子再回來,千萬不能再和那個鄉(xiāng)巴佬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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