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要怪便將所有的事情都怪在奴婢身上吧,是老奴見小公子情況危急,實在無法,才私自做主,請了陛下派來的太醫(yī)診治,太醫(yī)說,小公子這是感染了極厲害的時疫邪毒,高燒雖暫退,但病根未除,需以‘冰魄七星草’為主藥,配以其他幾味藥材,方能拔除病根,徹底清醒,否則,邪毒內(nèi)陷,恐有反復,甚至傷及心脈?!?
“太醫(yī)還說,此藥稀有,如今太醫(yī)院也暫無庫存?!?
她不敢抬頭去看宋爾雅。
宋爾雅聽完,沉默良久。
她終究還是欠了周宴珩的人情,不過思舟畢竟是他的兒子,如此幫襯,也是應當?shù)摹?
想到這里,宋爾雅扶起崔嬤嬤,神色平靜:“嬤嬤不必請罪,你救了思舟,我感激你還來不及,既然‘冰魄七星草’是必需之物,我決定親自去一趟寒石鎮(zhèn)拿到這味藥材。”
“娘子不可!”崔嬤嬤聽了這話,大驚失色。
她雖然知道宋爾雅跟那些困在內(nèi)宅的女子不同,又在西北待過幾年,可這一路奔波,她總是放心不下的。
她勸道:“邊陲路途遙遠,兵荒馬亂,您一個女子如何去得?不如老奴去求陛下,或者告知陳將軍,他們定有辦法……”
“不必!”宋爾雅直接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她既然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離開從前的人,自然不能再依賴他們,更不能再欠任何人情。
她自己能夠拿到藥材!
她看向崔嬤嬤,開口:“嬤嬤,我此番一去,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回來,思舟就只能拜托給你了。”
“娘子……”崔嬤嬤仍舊放心不下。
宋爾雅抬手制止了她的話,開口:“你要是遇到了麻煩,可去方家尋蓁蓁,她與我是同鄉(xiāng),信得過?!?
“你放心,我定能將藥材帶回來?!?
說罷,她不顧勸阻,當夜便收拾了簡易行裝,帶著僅有的盤纏和一套銀針,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京城。
與此同時,皇宮御書房內(nèi)。
周宴珩面色冷峻地看著手中的密報。
暗衛(wèi)已查明,關于思舟身世的流,最初竟是從西北軍中江家的一些舊部口中傳出,而更深層的線索,隱隱指向鎮(zhèn)守西北的幾位將領,似乎與外敵有所勾結(jié)。
“陛下,西北軍心不穩(wěn),邊疆形勢堪憂啊。”內(nèi)侍憂心忡忡。
周宴珩眸中寒光一閃,將密報擲于案上:“豈止是堪憂!邊疆一旦失防,外敵入侵,必然民不聊生,動搖國本,朕必須親自前往,整頓軍務,清除蠹蟲!”
“陛下,萬萬不可!邊境危險,若有閃失……”內(nèi)侍慌忙跪地勸阻。
“朕意已決!”周宴珩站起身,帝王威儀盡顯,“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若因懼險而置邊疆軍民于不顧,朕有何顏面坐這龍椅?”
“即刻準備,秘密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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