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爾雅聞,皺了眉頭。
太后昨日還沒有這個(gè)意思,今日便提及了,未免有些太過隨意,而且來的這嬤嬤也很是眼生,不像是在太后宮里見過的。
“陳夫人,你還猶豫什么,這可是天大的福氣,旁人想求還求不來呢?!眿邒咭娝t遲不開口,趕忙又說了一句。
徐氏聽了,幾乎下意識(shí)冷哼一聲:“到底是小家子氣,連太后的召見都不去,我家安兒已經(jīng)因著你貶了官,你要是再得罪了太后,害了我家安兒的前程,看我怎么收拾你!”
宋爾雅也知,自己不好不去,可總覺得此事過于蹊蹺,猶豫片刻,她才開口。
“太后娘娘的意思,臣婦自是不敢推辭的,只是思舟這兩日身子不好,我就這么去了,心中擔(dān)憂,還請(qǐng)嬤嬤回稟太后,等臣婦今日將思舟安頓好了,明日再入宮,不知可好?”
聽了這話,嬤嬤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她哪里是什么太后的人,今日過來也是江貴妃的意思。
可要是逼得緊了,讓宋爾雅生了疑心,她也沒法子跟貴妃娘娘交待的。
徐氏見嬤嬤的臉色不好,連忙去拉扯宋爾雅,壓低聲音呵斥:“你這是做什么!太后娘娘看重你,那是你的福氣,你不趕緊去就算了,怎么還往后推呢,你要是能在太后娘娘面前美兩句,安兒的前程也就……”
“既然陳夫人這么說了,老奴自然就這么去回話?!眿邒咧苯哟驍嗔怂脑?。
左右這是宮里的旨意,就算是宋爾雅察覺到什么問題,也不可能跑的了。
既如此,她也沒有什么不放心的。
說罷,她又寒暄幾句,便走了。
等人一走,宋爾雅思來想去,仍舊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對(duì)勁,雖心里有些不太愿意,卻也沒了別的法子。
她回了寒院,便看向素日里覺得有些問題的樹枝。
略一皺眉,她開口:“別躲了,出來吧。”
暗衛(wèi)見宋爾雅盯著自己的方位,左右看看,見周圍沒了旁人,猶豫片刻,確定是在同自己說話,這才跳了出來,恭敬作揖:“陳夫人?!?
“陛下叫你來的?”宋爾雅試探問了一句,便將今日的事兒細(xì)細(xì)說了,又道,“我只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你既是宮里的人,想來也能去宮里打探一下消息,去看看真?zhèn)巍?
“好?!卑敌l(wèi)應(yīng)下,不一會(huì)兒就消失在了夜色當(dāng)中。
不知何時(shí)起了一陣風(fēng),嗚嗚地讓人心煩,宋爾雅下意識(shí)地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不過跟外界的寒冷相比,她心中的寒意卻還要更甚幾分。
她抬頭看著夜空喃喃了一句:“希望當(dāng)是我想多了吧……”
“娘親,你方才再同誰(shuí)說話?”思舟不知何時(shí)走到了外面,看樣子似乎是被吵醒的,揉著惺忪的眼睛四處張望了張望,最后又把視線定在了宋爾雅的身上。
宋爾雅壓了壓心中的不安,轉(zhuǎn)頭扯出了一抹笑意把思舟抱了起來:“什么跟誰(shuí)說話,只是起風(fēng)了罷了,走,咱們回去接著睡覺。”
思舟點(diǎn)了點(diǎn)頭,任由宋爾雅把他抱進(jìn)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