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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醒醒?!?
內侍的聲音突然響起,將周宴珩從夢中喚醒。
周宴珩揉了揉眉心,眉頭仍舊緊皺。
自從自己回到京城以后,江夢璃總說宋二丫嫌貧愛富、棄他而去,可夢里那女子的眼神,滿是真切的關切,怎會是刻意拋棄?
他想不明白。
內侍見他皺著眉頭,猶豫片刻,再次開口:“陛下,暗衛(wèi)有事回稟?!?
“怎么了?”周宴珩的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卻難掩急切。
一旁的暗衛(wèi)屈膝跪地:“陛下,屬下查到當年小河村屠村之事另有隱情,村民傷口多為一刀斃命,而現(xiàn)場遺留的箭鏃,絕非山匪之亂,是有預謀的屠戮?!?
聽得這話,周宴珩的眉頭更是直接擰成了一團。
他頭一回調查小河村的事情,江夢璃便謊稱那個村子遭遇了山匪屠村,這么多年,他沒有找到半點蛛絲馬跡,卻一直疑心江夢璃的話有假,如今看來,宋爾雅當年的消失,哪里是主動離開,分明是遭遇了滅門之禍。
可她為什么不肯告訴自己。
周宴珩的眸中滿是寒意,聲音更是冰冷刺骨:“繼續(xù)查!朕要知道,當年到底是誰一手促成了屠村,還有宋爾雅當年為何要改名換姓,又是為何嫁予陳明安!”
“是。”暗衛(wèi)領命退去。
燭火搖曳,御書房終于恢復寂靜。
周宴珩看著桌上的奏折,卻是始終靜不下心來,不過片刻,外間便傳來太監(jiān)的通報:“陛下,貴妃娘娘求見?!?
他眸色沉了沉,還是開口:“讓她進來。”
聽得聲音,江夢璃款步而入,盈盈一拜:“臣妾參見陛下?!?
周宴珩微微頷首,卻是連目光都不屑落在她的身上。
江夢璃全然不覺,抬眸時眼底帶著刻意的溫婉,說出來的話卻是帶著幾分刻?。骸氨菹拢M來京中流愈盛,皆說陳夫人德行有虧,不僅與外男私相授受,還牽扯出小公子身世不明之事,這般品行,實在不配持有五品宜人的誥命,臣妾斗膽請陛下廢除其誥命,以正綱紀,也免得污了皇家體面?!?
“哦?”周宴珩這才抬眼看向她,聲音冰冷,“陳將軍正在西北浴血奮戰(zhàn),為朕守護邊疆,朕若因幾句無憑無據的流,便廢了他娘子的誥命,傳出去,天下功臣豈不會寒心,貴妃這是想讓朕做那忘恩負義、苛待功臣的君主?”
江夢璃心頭一慌,強作鎮(zhèn)定:“陛下誤會了?!?
“臣妾并非苛待功臣,實在是為陳家著想,陳將軍本就有意休妻,欲迎娶李家千金,那宋爾雅若繼續(xù)持有誥命,恐會仗著身份糾纏不休,反倒耽誤了陳將軍的前程,臣妾也是為了陳將軍好,為了朝廷好?!?
周宴珩聞,唇角勾起一抹譏誚。
他豈會不知江夢璃的心思?
不過是見他對宋爾雅多有關注,便想借機除掉這個眼中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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