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被叫來搬磚的局里干部。

    有人忍不住，吐了出來。

    曲元明閉上眼睛。

    他很肯定。

    這就是劉勇。

    幾輛警車停在了爛尾樓下。

    車門推開，陳正走了過來。

    “李書記?！?

    李如玉點了點頭，側(cè)身讓開。

    陳正的視線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瞳孔猛地一縮。

    他身后跟來的法醫(yī)和技術(shù)人員已經(jīng)上前。

    “現(xiàn)場所有人，全部退到警戒線外?！?

    陳正下達(dá)了第一個命令。

    那些干部，往外退。

    “封鎖現(xiàn)場，通知市局技術(shù)支援。另外，今晚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我，明天上午全部到局里做筆錄。”

    陳正安排著工作。

    他走到李如玉身邊。

    “李書記，這事……大了?！?

    “我知道?！?

    李如玉點點頭。

    “所以才找你來。陳局，我只有一個要求，查清楚，不管牽扯到誰，一查到底?！?

    陳正點了點頭。

    “明白。”

    很快，骸骨被包裹起來，抬上了車。

    “何老，我們送您回去休息。”

    曲元明走到何敬年身邊。

    老專家臉色發(fā)青。

    他一生致力于建筑結(jié)構(gòu)安全，哪里見過這種陣仗。

    “造孽……真是造孽??！”

    ……

    送完何敬年，車?yán)镏皇Ｏ虑骱屠钊缬駜扇恕?

    車子停在了縣委招待所的宿舍樓下。

    “上去坐坐吧?！?

    李如玉解開安全帶。

    曲元明沒有拒絕。

    “好?！?

    ……

    許安知的別墅里，書房的燈還亮著。

    手機(jī)突兀地振動起來。

    “城西，樓里，出了條人命?！?

    城西？

    人命？

    不可能！

    他原以為，把這個爛攤子拋給李如玉，能讓她焦頭爛額。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對方竟然找到了線索。

    ……

    王建國幾乎是逃回了家。

    他反鎖上門，一頭扎進(jìn)臥室。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他只是拿了錢，在驗收文件上簽了個字而已。

    是周鵬！

    是周鵬那個王八蛋！

    當(dāng)初他說萬無一失，說那根柱子永遠(yuǎn)不會有人去動！

    騙子！

    都是騙子！

    現(xiàn)在出了事，他一個住建局長，第一個跑不掉！

    王建國打電話給周鵬。

    “喂？”

    “出事了！出大事了！”

    “啥事兒？”

    “尸體……劉勇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

    過了許久，周鵬的聲音才響起。

    “你確定？”

    “我親眼看見的！骨頭……一整具骨頭??！警察都來了！我們怎么辦？我們會不會死？”

    王建國快要哭出來了。

    電話被掛斷了。

    “操！”

    他將手機(jī)砸向墻壁。

    “掛我電話？周鵬你他媽的敢掛我電話！”

    他算什么東西？一個包工頭！

    一個滿手泥污的爛仔！

    要不是當(dāng)年自己點頭，他連個屁都吃不上熱的！

    現(xiàn)在出事了，他居然敢掛自己的電話！

    不行，不能慌。

    對，跟我沒關(guān)系！

    我只是個簽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