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猛地回過頭,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他們身后不到三米遠(yuǎn)的地方。
夜色太黑,看不清臉,但那挎在肩上,泛著幽幽冷光的步槍輪廓,卻清晰地映入了他們的眼簾。
丁浩!
“啊!”
順子嚇得怪叫一聲,整個人癱軟下去,一股騷臭味瞬間彌漫開來。
他竟然嚇尿了!
賈張氏雖然沒有那么不堪,但也嚇得魂飛魄散,一張老臉慘無人色,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丁浩怎么會在這里?
他不是應(yīng)該在屋里睡覺嗎?
丁浩慢慢地走上前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癱在地上的兩個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想砸我家的墻?”
他的語氣很平靜,聽不出喜怒,但這種平靜,卻比任何憤怒的咆哮都更讓人感到恐懼。
“不……不是的……丁浩,你聽我解釋……”
賈張氏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結(jié)結(jié)巴巴地辯解道:
“我們……我們就是路過,對,路過!看見你家這墻好像有點(diǎn)歪,想幫你看看……”
這種謊話,連三歲小孩都騙不過去。
丁浩輕笑了一聲,那笑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
“賈張氏,我今天白天就聽劉場長說了,對付不講道理的豺狼,光有道理是不夠的,還得有獵槍。”
他緩緩地抬起了挎在肩上的步槍。
“咔噠?!?
一聲清脆的、子彈上膛的聲音,在夜色中清晰地響起。
賈張氏和順子只覺得頭皮發(fā)麻,渾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丁浩!你……你別亂來!殺人是犯法的!”賈張氏的聲音都在發(fā)顫。
“犯法?”
丁浩的語氣里帶著一絲嘲弄:
“你們兩個,半夜三更,潛入我家工地,意圖破壞我的私人財(cái)產(chǎn),這就不犯法了?”
“我……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們吧!”順子跪在地上,涕淚橫流,一個勁兒地磕頭。
賈張氏也徹底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她知道,丁浩是真的敢對他們動手。
“丁浩,看在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份上,你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丁浩看著他們丑態(tài)百出的樣子,緩緩地放下了槍。
賈張氏和順子見狀,心里同時松了一口氣,以為丁浩這是要放過他們了。
然而,丁浩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nèi)鐗嫳摺?
“放過你們?可以?!?
丁浩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這人,不喜歡把事情鬧大,送你們?nèi)ヅ沙鏊?,也沒什么意思?!?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他蹲下身,視線與癱在地上的賈張氏齊平,一字一句地說道。
“從明天開始,天亮之前,你們兩個就到我這工地上來干活。什么時候我這房子蓋好了,你們什么時候才能走。”
“什么?!”賈張氏失聲尖叫起來,“給你家當(dāng)白工?我……”
“你可以不來?!?
丁浩打斷了她的話,聲音陡然轉(zhuǎn)冷,
“不過,我這槍里,可不止一顆子彈。我眼神不太好,晚上巡山的時候,萬一不小心,把什么亂竄的野豬野狗當(dāng)成目標(biāo),那可就怨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