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雅氣得渾身發(fā)抖,眼淚在眼眶里瘋狂打轉(zhuǎn),卻一個字都反駁不出來,
她不善辭,更沒跟人這么吵過架,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鋪天蓋地的羞辱和委屈。
李紅見狀,立刻上前幫腔,笑得花枝亂顫:“聽見沒啊白小雅?主人在這兒呢!你一個外人,摻和人家的家務(wù)事干什么?真是不知羞恥!”
周圍的哄笑聲更大了。
白小雅站在原地,渾身僵硬,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針一樣扎在她身上。
王媒婆的臉色也變得青一陣白一陣,想開口說幾句,可看著張月嬋那副咄咄逼人的樣子,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張月嬋很滿意自己造成的轟動,她往前又走了一步,逼近到白小雅面前,用只有她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輕蔑地吐出幾個字:“跟我斗,你還嫩了點?!?
然后,她才揚起下巴,對著所有人,重新拔高了聲音,一字一頓地宣告:
“丁浩的婚事,只有我能點頭!至于她……”
張月嬋的手指,幾乎要戳到白小雅的鼻子上。
“她不配!”
就在這時,一個冷得掉冰渣的聲音,從院子門口傳了過來:
“哦?”
“她不配,難道你配?”
眾人猛地回頭,
只見丁浩拎著一只還在滴血的野兔,逆著光站在那里,他臉上沒有半分笑容,冰冷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張月嬋!
正主兒,出現(xiàn)了!
院子里的嘈雜聲,瞬間消失了。
張月嬋臉上的得意和傲慢,在看到丁浩的那一刻,徹底凝固,隨即轉(zhuǎn)為一絲戲謔。
“丁浩!你來得正好!你快告訴他們,你心里只有我一個!你娶她,不過是想氣我罷了!”
張月嬋立刻擺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迎了上去,
以前,
只要自己對丁浩稍微露出一絲好來,
后者絕對就像是一只哈巴狗一般,
屁顛屁顛的跟在自己身后,
聽從自己的吩咐,
滿足自己的任何要求!
這一次,
也不會例外!
然而,丁浩卻連一個余光都沒有分給她,徑直從她身邊走過,仿佛她只是一團空氣。
他走到了面白如紙、搖搖欲墜的白小雅面前。
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和煞白的嘴唇,丁浩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厲害。
他丟下兔子,伸出手,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輕輕抹去了她眼角的一滴淚,然后,緊緊地握住了她冰涼的手,語氣堅定而溫柔:
“別怕,有我在!”
他的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讓人心安的力量,
白小雅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
丁浩握著她的手,轉(zhuǎn)過身,面對著臉色鐵青的張月嬋,也面對著院子里所有看熱鬧的人。
他的聲音,響亮而清晰,傳遍了整個院子。
“張月嬋,你聽好了?!?
“以前,我丁浩是瞎了眼,才會被你迷惑!”
“但是,從今天起,我丁浩跟你的事,一刀兩斷!你再敢找我家里人麻煩,再敢找小雅的麻煩,就別怪我不客氣!”
他頓了頓,聲音愈發(fā)冰冷,擲地有聲:
“還有,你剛剛問她配不配?”
“我告訴你!我丁浩這輩子,非白小雅不娶!能娶到她,是我丁浩高攀了!”
“至于你……”
丁浩的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一字一句,將張月嬋剛剛的傲慢,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你算個什么東西?!”
此一出,
院子里瞬間變得死一般的寂靜!
緊接著,就是壓抑不住的嗡嗡議論聲:
“我沒聽錯吧?丁浩他……他竟然這么罵張月嬋?”
“天-->>吶,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以前他可是把張月嬋當(dāng)祖宗一樣供著??!”
“這下有好戲看了,這張月嬋怕是要氣瘋了!”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都抱著一副看戲的姿態(tài)。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張月嬋那張由青轉(zhuǎn)白,又由白轉(zhuǎn)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