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筒里傳來裴綏清洌低沉的嗓音,“怎么了?”
忽然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孟笙還愣了下,隨后問,“裴律師,你現(xiàn)在方便嗎?”
電話那頭的裴綏聽到她語氣里的疏離,擰起眉頭,“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孟笙說,“你母親崔夫人對我和你的關(guān)系有點誤會,我和她解釋過了,但她不信,所以我只能給你打電話了,還麻煩你親自和她解釋一下。”
“什么?”
裴綏一怔,立馬反應(yīng)過來,“你是說,她去找你了?”
“嗯,現(xiàn)在就在美術(shù)館?!?
“等我,我現(xiàn)在過來?!?
孟笙原本還想說,你就在電話里和崔雪蘅說清楚就好了,但沒來得及開口,裴綏就已經(jīng)把電話掛了。
在她撥通裴綏的電話時,崔雪蘅的面上掠過從進辦公室以來的第一個表情。
詫異。
但她很快就收斂下去了,一雙威儀的眼睛里摻雜了幾分不喜的神色。
等孟笙掛了電話,她才說,“你那話說得倒像是我在為難你一樣?!?
孟笙沒在這件事情做辯解,而是主動掌握這個話題的主動權(quán)。
問道,“不知道崔夫人從哪里聽說我和裴律師的事?”
崔雪蘅睨著她,將杯子放下,語氣冷淡地說,“我原本以為你會當(dāng)個聰明人,可惜,你還是那么蠢。
竟然試圖用我兒子來當(dāng)擋箭牌。孟笙,你讓我失望了?!?
“崔夫人,我敬您是長輩,我的家教和素養(yǎng)也不允許對長輩惡語相向,但這并不是您能一而再再而三侮辱我的理由?!?
孟笙眸光無波地和她對視。
她覺得,從進這扇辦公室起,對眼前這位夫人,她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一個晚輩該有的尊敬和禮儀了。
可她沒道理要一直承受她這無厘頭的謾罵和指責(zé)。
“您剛剛的那些話讓我很不舒服。您不用這么貶低我,我優(yōu)秀也好,愚蠢也罷,都不需要別人來評價,也不需要別人來認可。
我很滿意我自己,也不會因為您今天的論,就會產(chǎn)生自我懷疑,然后去無謂地改變,我做的任何事情,只是想對得起自己。”
她緩緩漾出一抹笑,卻不及眼底,“我這樣說,不知崔夫人能不能理解?”
崔雪蘅看著她,眼底劃過一抹讓人道不明的異樣。
她輕輕觸碰了下腕間的翡翠鐲子,拿著包起身,“那就希望你今天說的這些,你都能做到?!?
說罷,她便徑直走出了辦公室。
孟笙皺了下眉。
但還是起身將她送到了電梯口,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在她進了電梯后,微微頷首了下。
等崔雪蘅離開后,她在原地站了兩分鐘左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是怔怔然地盯著那扇電梯門。
直到喬娜走過來喚她,她才將思緒拉回一片空白的大腦里。
再次回到辦公室,和喬娜說了幾分鐘的話,裴綏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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