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山也過了把仗勢欺人的癮,直接反客為主,招呼施家三兄妹坐下。
施春雷捂著自己還在疼痛的胸口,和施春雨對視了一眼,然后又忌憚地看向陳大山。
倒是施蕓蕓,不知哪來的底氣,又硬氣起來,咬牙切齒地喊:“大哥,你跟他廢什么話?就是他害得我們家破人亡……”
“蕓蕓,閉嘴!”
施春雷打斷施蕓蕓的話,狠狠瞪了自家小妹一眼。
一點腦子都沒有!
咱媽、咱二伯,還有老三、老四全都進去了,還不知道收斂!
還以為跟以前一樣,有二伯和媽在家護著她呢?
陳大山淡淡地瞥了施蕓蕓一眼:“小姑娘家的,動不動就咋咋呼呼,實在是惹人厭!”
“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忘了那天怎么跪在我面前哭的?”
“多聽你哥的話,往后在外面也能少挨點打……”
“你……”施蕓蕓氣得直喘粗氣,最終卻還是沒敢再說什么。
見這幾人都安靜了下來,陳大山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我是個講道理的人,不像某些人,動不動就胡攪蠻纏,欺負街坊鄰居!”
“我今天來找你們,是為了說正事!”
“那天太亂了,公安同志來得急,走得也急,而且很多事我都不好多麻煩他們,只能自己來說了!”
施春雷瞪著陳大山,氣得額頭青筋都跳了起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還想怎么樣?”
“我媽已經(jīng)受到懲罰了,你家的東西也全都還給你了!”
“你別欺人太甚!”
“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陳大山嗤笑一聲,輕輕搖頭:“不不不,咱們的賬還沒算清!”
“你家去我家偷的東西是還給我了,可我那天挨的打呢?這筆賬怎么算?”
施春雷臉都氣綠了,胸口劇烈起伏,牽扯得之前被砸傷的肋骨一陣抽痛,說話都帶著顫:“到底是你挨打,還是我們挨打?”
陳大山壓根沒接他的話,自顧自往下說:“這些天我都沒法干活掙錢,只能在家里養(yǎng)傷!”
“你說我一個老實本分的人,脖子上掛著幾道指甲印,而且一看就是女人撓的,還怎么出去見人?”
“讓人瞧見了,不得以為我是耍流氓被抓了現(xiàn)行?”
他話鋒一轉(zhuǎn),露出副委屈模樣:“而且這事兒還真就讓我媳婦誤會我了,怎么解釋都不聽,當天晚上就回了娘家,到現(xiàn)在都還沒回去!”
“她那脾氣可是犟得很,被你們這么一鬧,我只怕是連媳婦都沒了……”
施春雷腦子嗡嗡響,說話的聲音都要劈叉了:“照你這么說,要是你媳婦不跟你過了,我還得賠你一個媳婦?”
他總算是看明白了!
眼前這人,就是專門來欺負人的!
陳大山一臉“大度”的樣子:“賠媳婦就算了,你們賠的,我也不敢要!”
“這和光街誰不知道你家的人都是些什么貨色?跟你們有關的人,誰敢沾邊?”
他說著還故意上下打量了一下施蕓蕓,那嫌棄的眼神,把施蕓蕓氣得把牙齒都咬得“咯吱”響。
“這樣吧,都是街坊,你們給我賠點錢,這事就算兩清了!”
陳大山話鋒一收,算起了賬:“我才二十多,脖子上可不能留疤,好藥得用上,想恢復得快,還得買營養(yǎng)品補身子?!?
“這幾天被你們氣得覺都睡不好,安神的東西也得備著。”
“還有誤工費!”
“我手頭好幾個買賣,分分鐘上百塊的進賬,在家養(yǎng)傷少賺多少?真是越想越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