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府,院子。
云岫郡君斜倚在軟榻上,指尖慢條斯理地?fù)芘璞K蓋,目光卻落在被石榴死死摁在地上的阿寶身上。
“小畜生,上次在秋狩宴上,你主子害我墜馬受辱,今日你落到我手里,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給我好好‘伺候’著,讓它長長記性?!?
“是,郡君?!?
石榴領(lǐng)命,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她未用棍棒,而是從袖中抽出一根細(xì)長銀亮的針。
她一手死死攥住阿寶一只前爪,另一手便將銀針緩緩地、精準(zhǔn)地刺了進去!
“嗚!”
阿寶身體猛地一僵,喉嚨里擠出哀鳴,隨即死死咬緊牙關(guān),碧綠的瞳孔瞬間縮成一條細(xì)線,渾身絨毛炸起,卻硬生生將后續(xù)的慘嚎咽了回去。
石榴面無表情地將針拔出,帶出一粒細(xì)小的血珠,旋即又在原處緩緩刺入……
如此反復(fù),針尖在嬌嫩的肉墊上留下一個個細(xì)密的血點,很快便連成一片,將原本粉嫩的爪墊染得一片狼藉,鮮血順著雪白的絨毛滴滴答答落下,在地磚上洇開小小的紅暈。
四個爪子,依次輪換。
阿寶疼得渾身痙攣般顫抖,小小的身體縮成一團,卻始終未曾再發(fā)出聲音,只用那雙盈滿了巨大痛苦和倔強的眼睛,死死地瞪著云岫。
“郡君,”石榴停下手,語氣里帶著一絲詫異,“這畜生倒是個烈性子,這般折騰,竟能忍住不叫。”
云岫聞,微微傾身,仔細(xì)端詳著阿寶的眼睛。
那里面除了痛楚,竟似有幾分人才會有的不屈與怨恨,仿佛通曉人性一般。
這眼神讓她怒火陡然升起。
“烈?”
云岫唇畔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戾氣驟盛:“本郡君今日偏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那滾水更燙!”
她略調(diào)整了下坐姿,好整以暇地吩咐:“去,取一壺滾沸的水來。給本郡君一層層地澆,把這身礙眼的皮毛,連同那點可笑的硬氣,都給燙爛了才算干凈!”
她忽然低低地笑出聲來:“待會兒陸昭若來了,瞧見這心尖上的寶貝成了這般模樣……呵,本郡君倒真想親眼看看,她那張臉上,會是何等精彩的表情?!?
門外侍立的婢女低聲應(yīng)下,轉(zhuǎn)身快步去備熱水。
石榴嫌惡地松開手,將奄奄一息的阿寶像丟破布般摜在冰冷的地磚上。
阿寶虛弱地癱軟在地,四個爪墊血肉模糊,鮮血不斷滲出,將周圍雪白的絨毛浸染得一片狼藉、暗紅刺目。
它試圖蜷縮,卻連動彈一下的力氣都耗盡。
然而,它那雙碧綠如潭的貓兒眼里,卻不見半分的恐懼,只盛滿了無邊無際的自責(zé)與絕望。
“阿娘……阿寶錯了……阿寶不該任性跑出來……”
“阿寶又給阿娘惹禍了……您臂上的傷還沒好,若知曉阿寶落入這般境地,該何等焦心……”
“阿娘……您千萬別來……這里是龍?zhí)痘⒀?,云岫會害您的……阿寶寧愿死也不要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