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隨即從高處降下一股籠罩的靈壓,將四周林木摧倒。
胡牛和綠玉的身軀竟不自覺地微微顫抖,伏地起不了身。
他如今容貌已有變化,能清晰知道自己是天道筑基,想必不是天圣宗之前追查的那些人,必殺修為境界遠(yuǎn)超自己的大能。
胡牛伏在地上,梗著脖頸,微微抬眼,借用余光看去。
只見眼前飄落剛剛溪澗旁的那一襲素白裙女子。
“前輩?未請教?”胡牛怯怯地憋出一句話。
“我嗎?別人都叫我天圣宗天魔老祖,不過我不喜歡這稱呼,畢竟我又不是大魔頭。”
胡牛猛地轉(zhuǎn)身,卻見素白裙女子緩步走來。
對方眉眼彎彎,看著無甚戾氣,只眼底藏著幾分深不見底的笑意,說話時指尖還捻著片飄落的楓樹葉,轉(zhuǎn)得慢悠悠的。
沒等胡牛開口問來意,那女子已上前兩步,帶著點(diǎn)不容拒絕的溫和:“以后,你就叫我?guī)煾赴?!?
胡牛腦中如同驚雷炸響,瞬間將眼前女子的特征——那深不可測的修為、額間妖異的朱砂印、以及素白仙裙的傳說——與一個響徹大爻國八百年的名號聯(lián)系在了一起!
他幾乎是本能的,身體比腦子動得更快,“噗通”一聲五體投地,額頭緊緊貼著草地,聲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諂媚:
“天…天魔老祖……莫不是……!晚輩胡牛,不知是殷前輩法駕親臨,多有冒犯,罪該萬死!”
話音剛落,他根本不等對方有任何反應(yīng),立刻以頭叩地,發(fā)出沉悶而響亮的“咚!咚!咚!”聲,在寂靜的深林中回蕩,語氣變得無比虔誠甚至帶著狂熱:
“不孝徒兒胡牛,拜見師尊!師尊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這一連串動作行云流水,認(rèn)親、磕頭、拜師一氣呵成,干脆利落得令人發(fā)指!
殷辭雪微微一怔。
她那雙洞徹世事的眼眸中掠過一絲極淡的詫異,顯然也沒料到這小子竟能瞬間認(rèn)出自己,更是連問都不問一句,就直接順桿爬到了如此地步!
“……”殷辭雪沉默了一瞬,隨即唇角細(xì)微地向上彎了一下,清冷的聲音卻帶著一絲玩味: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她目光落在依舊伏地不起的胡牛身上,袖袍輕輕一拂。
一道白光閃過,一柄通體瑩白、螺旋紋路的長槍憑空出現(xiàn),懸浮在胡牛面前。
“既然你喚我一聲師尊,為師也不能虧待你。這柄白螺槍,乃是偽法寶,此乃我結(jié)嬰前專用殺妖獸法寶?!?
“金丹期之下,無人能硬接其一擊而不死,今日便予你防身吧?!?
胡牛心中狂喜,但臉上卻表現(xiàn)得更加恭敬,又是“咚”的一個響頭:“多謝師尊厚賜!徒兒定不負(fù)師尊期望!”
“別高興得太早?!币筠o雪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既入我門下,便不能是廢物。給你十年時間,突破金丹境。為師此生只收你一個徒弟,別丟我的人?!?
“十…十年內(nèi)金丹!?”胡牛猛地抬頭,臉上露出震驚與為難,“這…師尊,徒兒資質(zhì)駑鈍,百年才堪堪筑基,十年金丹這怎么可能……”
話說到一半,他接觸到殷辭雪那冰冷深邃的目光,立刻話鋒一轉(zhuǎn),語氣變得無比堅定,拍著胸脯道:“……辦得到!徒兒必定辦到!就算拼了這條命,也絕不給師尊丟臉!”
他眼珠一轉(zhuǎn),又舔著臉,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不知師尊……有沒有那種……特別厲害的、能讓人修煉快一點(diǎn)的功法……傳授徒兒一二?”
殷辭雪看著他這副滑頭模樣,眼底玩味更濃:
“有,倒是有一種。就怕你……不敢練。”
胡牛一聽“厲害功法”,尤其是“不敢練”這三個字,眼睛瞬間亮了,仿佛看到了系統(tǒng)瘋狂刷福報的希望。
他立刻把胸脯拍得震天響:“敢!徒兒敢!從小別人就叫我胡大膽!師尊盡管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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