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道強(qiáng)橫的氣息瞬息即至。
一名灰袍老者和一名精壯男子,攔在胡牛與綠玉面前。
強(qiáng)大的靈壓,讓本就受傷的兩人幾乎窒息。
“最近宗門出了個極品筑基,高層有令,封鎖天圣宗,不得隨意走動……”
精壯男子目光銳利,掃視著狼狽的二人,冷冷問道。
“你們是何人?在此何事?”
老者的目光淡淡地落在胡牛身上。
綠玉急忙躬身行禮:“回稟師兄,我是寧斐師姐座下記名弟子綠玉!”
她腦子飛速旋轉(zhuǎn),“我們奉寧師姐之命,有緊急任務(wù)需下山處理,絕非可疑之人?!?
“您看他的修為氣息,怎可能是那引發(fā)異象的極品筑基呢?”
她試圖將注意力引向胡牛那經(jīng)過刻意壓制、仍顯虛浮的氣息上。
老者摸了摸胡子,目光并未從胡牛身上移開。
胡牛低垂著頭,體內(nèi)靈力暗自運(yùn)轉(zhuǎn)到極致,一方面壓制傷勢,一方面維持著虛弱老邁的偽裝。
就在這時,旁邊灌木叢一陣窸窣,一只小野犬猛地竄出,竟人立而起,對著老者激動地“汪汪”狂吠,狗爪還拼命指向胡牛和綠玉!
“別聽她胡說!這個賤人已經(jīng)背叛師門!這老登就是那個極品筑基!快拿下他們!”——當(dāng)然,在旁人聽來,只是急促響亮的犬吠。
“該死的煉尸術(shù)副作用……竟讓我連人都無法說出,還變成了這般模樣!”劉陽心中憋屈,悶聲犬吠。
“師兄,這野狗對著你亂叫個甚?”精壯男子皺眉,被吵得心煩。
“不妨事。”老者笑呵呵的打量著那只行為異常的野犬,眼神深處閃過一絲精光。
“那他是誰?”老者終于再次開口,手指指向胡牛。
綠玉臉上擠出幾分羞澀:“他……他是我的……爐鼎。”
說出這個詞時,她臉頰發(fā)熱,但此刻這是最能降低懷疑的說法。
“嘖嘖嘖!綠玉師妹還真是……重口味?。 本珘涯凶勇?,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嘲弄,“圖這老登年紀(jì)大,圖他不洗澡?還是圖他會疼人?哈哈哈!”
“呸!呸!呸!賤人!早該殺了你!”小野犬聽得更加憤怒,吠叫得越發(fā)凄厲尖銳。
老者眼中陡然生出一股殺意。
他毫無征兆地猛然出手,一拳狠狠砸在小野犬的腦袋上!
“嗚——”小野犬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哀鳴。
“狗叫什么?聒噪!”老者語氣不耐,似乎嫌一拳不夠,又是連續(xù)幾拳重重砸下,直至那野犬徹底沒了聲息,軟軟癱倒在地。
隨后,老者像是處理垃圾一般,一腳將野犬的尸體踹飛——那尸體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胡牛腳下。
胡牛心中劇震,瞬間明白了這野犬就是劉陽真身所化!
他反應(yīng)極快,順勢裝作被尸體驚嚇和長老威壓所懾,“哎呦”一聲,渾身“哆嗦”著跌倒在地,手掌“無意間”碰觸到野犬尸體——就在接觸的剎那,他敏銳地感覺到尸體下爆出了一枚冰涼堅硬的物體,指環(huán)形狀。
他不動聲色地將其迅速收入袖中。
“看來這狗便是劉家小兒了!”胡牛暗忖,“沒想到堂堂豢人宗本家子弟,竟死得如此憋屈和不值……”
叮!吃虧福報!目標(biāo)家主對宿主產(chǎn)生極重仇恨因果,積累福報+1
老者仿佛只是拍死了一只蒼蠅,瞬間又恢復(fù)了那副笑呵呵的神態(tài),揮了揮手:“罷了!既是寧師侄的人,又有任務(wù)在身,那便快去吧,莫要耽擱了?!?
綠玉如蒙大赦,連忙躬身作揖,拉起“驚魂未定”、“腿腳發(fā)軟”的胡牛,幾乎是攙扶著他,快步離去,直到拐過山坳,徹底脫離那兩位長老的視線范圍,兩人才敢稍稍放緩腳步。
“師兄,我們不攔住他們嗎?”精壯男子詫異的問道。
“師弟,上面的任務(wù)糊弄糊弄就得了。”
老者看著胡牛兩人消失的方向,嘴角泛起一抹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