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霍府救潤禾,后又駕馬狂奔去平息軍隊暴亂,差點挨軍棍。
    忙活完這些,云琛忽覺疲憊不堪。
    等她拖著腳步回到顏府的時候,恰見顏十九從宮里回來,也和她一樣滿臉倦色,看著跟被吸干了精血似的。
    云琛沒力氣打趣他,徑直走進(jìn)寢屋,一頭扎倒在榻上,累得腳還搭在地上,連鞋都不想脫。
    剛倒下去沒一會兒,就聽旁邊“咚”的一聲。
    顏十九也和她同樣形狀,同樣的姿勢,倒在她旁邊,累得連連嘆氣。
    二人此刻都無力氣去計較什么“男女大防”。
    當(dāng)然了,在顏十九心里,他和云琛之間,他早把那四個字吃了。
    云琛也因為前些日子照顧發(fā)燒的顏十九,天天一個屋子里待著,都習(xí)慣了,也沒有開口趕人。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躺著。
    不知過了多久,等云琛終于感覺恢復(fù)點元氣,有力氣說話了的時候,顏十九比她先開口。
    他半支起被南璃君又親又嘬,折騰得差點失身的身子,開口第一句對云琛道:
    “夫人放心,我進(jìn)宮前特意吃了壓制情欲的藥,我沒有失身,依舊為你守著呢,你信我?!?
    云琛聽?wèi)T了顏十九這些不著調(diào)的瞎話,翻個大白眼:
    “哦,那我真是太謝謝了,你好好守昂,尤其在我面前,直接守死!守一輩子我就放心了!”
    “那不行。”顏十九一臉正經(jīng),可惜云琛根本沒察覺。
    他認(rèn)真道:“你是我夫人,咱倆早晚要洞房。對著你,我不能守,想守也守不住,什么壓制的藥都不管用,真的?!?
    云琛張口就想罵人,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算了,你愛嘴上占便宜,就讓你占,誰讓我欠你的?!?
    “此次‘演習(xí)’,每個將士賞十兩黃金,這次一共……我算算昂,再加上之前拍賣馬和劍時候的……”
    顏十九掰著手指,算得認(rèn)真,云琛捂住耳朵背過身去,假裝聽不見,心里默念:
    沒事沒事,虱子多了不怕咬,債多了不愁。這年頭,賒賬的是孫子,欠賬的才是大爺!反正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有本事弄死我……
    她心里面耍無賴碎碎念,完全沒聽見顏十九后面又說了些什么,只感覺到那高大的身子突然覆過來——
    顏十九挪到緊挨她后背的位置,假裝去拉她捂耳朵的手,實則趁機(jī)抱住了她。
    不等云琛抬腿踹來,他趕緊道:
    “我同你說正事呢,你陪我出去玩一趟,咱們老賬新賬一筆勾銷,從此以后你什么也不欠我,行不行?”
    這條件太誘人了!
    云琛頓時將飛至半空的腳收回來,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老老實實跪坐好,雙手乖巧地放在膝蓋上,露出個恭敬的假笑:
    “都聽您的,別說玩一趟,玩十趟也行——去哪兒?”
    顏十九被云琛這勉強(qiáng)又假模假式的小模樣逗樂了,直接笑倒在榻上,然后撐頭側(cè)起身,看向云琛蒼白卻難掩嬌俏的臉。
    她的嘴唇粉紅粉紅的,唇珠水滴似的飽滿,叫他視線落在上面,控制不住地有些心猿意馬。
    他不動聲色地吞了下口水,幽幽笑道:
    “禁神山?!?
    ……
    ……
    禁神山,顧名思義,禁止神踏足的地方。
    此山處于京都往東南三百多里,據(jù)說山峰險峻奇高,山中常有精怪出沒,多的是形似巨蟒、靈猴、蝎子的巨大怪石,看著跟要成精似的可怖。
    里面還遍布毒蛇蟲蟻、毒花毒草。
    除了走投無路的朝廷逃犯、必須要途經(jīng)此地往來京都的商旅,幾乎無人涉足山中。
    就是這么一座聽起來就很陰間的山,顏十九竟然說他知道有個觀景的山頂小院在山里頭。
    還眉飛色舞地向云琛形容,那山頂小院多么雅致,推開窗子就能看見白雪皚皚傾覆山頭,冰湖之上黑鳥盤桓,是個極佳的賞雪地。
    講真,如果邀請的人不是顏十九,打死云琛她也不會去那種地方。
    她喜歡暖暖的陽光,香香的青草地,還有撒歡的快樂小狗。
    對于任何陰鷙的病態(tài)的東西,她全都不喜歡。
    從京都出發(fā),整整六天才到禁神山。
    這一路趕路辛苦自不必說,顏十九那廝照常不正經(jīng)的屢屢調(diào)戲也不用講。
    云琛本來以為自己會好好想念一番霍乾念,好生為情受傷一陣。
    奈何冬天雪路難行,她在馬車上被顛得五臟六腑翻江倒海,都快吐了,滿腦子只想盡快抵達(dá)目的地,在平整的實地上站一會兒,壓根沒時間想什么情啊愛啊的。
    等馬車終于停穩(wěn)的時候,她眼冒金星地扶著車門下車,醉鬼似的在雪地里晃了好一會兒,才找準(zhǔn)步伐,抬頭望去——
    只見險峻山峰與森白密林之中,一座兩-->>層小樓赫然佇立在一處凹地里,看起來竟然是個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