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依乖巧地向著太后告退。姑侄二人退出慈安宮。
太后輕嗤:“一塊臭肉攪得滿鍋腥?!?
靜初不明白,太后口中的臭肉究竟指的是誰。
太后扭臉詢問靜初:“你覺得,昨日那南匠畫功如何?”
靜初略一斟酌道:“雖然畫功一般,但給楚小姐的畫像,分明是用了心的?!?
太后抬手,笑嗔著杵了杵她的額頭:“你這個鬼靈精,一點就透,比楚一依這個蠢貨,可強(qiáng)的不是一星半點。”
慈安宮外。
楚一依仍舊滿腹狐疑不解:“皇姑母,你怎么這么著急回去???你不是說讓我好好陪太后娘娘說一會兒話嗎?”
皇后頓住腳步:“你還聽不出太后的弦外之音嗎?留下來不是自討沒趣?”
楚一依一臉茫然:“太后娘娘不就是覺得,那個南匠把我畫丑了嗎?”
皇后搖頭:“太后豈有閑情逸致計較這等小事?她這是在敲打我呢?!?
楚一依仍舊滿是疑惑:“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她非要別人與她一樣的喜好眼光么?”
皇后無奈地拍了拍腦門:“等你回府,將這話原原本本地說與你父親聽,他就懂了?!?
楚一依跟在皇后身后,走了半晌,方才猛然醒悟:“太后娘娘她該不會是在懷疑您吧?”
“總算想明白了。此事太過于巧合,太后是在懷疑,姑母我與昨日那畫匠之間有貓膩,是在借刀殺人?!?
楚一依大吃一驚:“那姑母您怎么不向著太后娘娘分辯啊?”
皇后瞪著楚一依:“這個你得回去問你爹!這個畫匠是你爹向著我舉薦的?!?
“那,那豈不是……”
“對!你爹的嫌疑最大!誰知道他是不是早就知道這畫匠的底細(xì),故意裝傻,并且主動給他接近二皇子的機(jī)會呢?
刺殺成功,一勞永逸;若是不成功,也能趁機(jī)翻案,假借這南匠之手,參奏二皇子一本。
我若主動向著太后辯解,豈不不打自招,正好給了太后借題發(fā)揮的機(jī)會?”
楚一依聽得瞠目結(jié)舌。
她沒有想到,太后狀似無意的一句話,背后竟然隱藏著這么多的深意。
她擔(dān)心地詢問:“那此事太后娘娘不會追究下來,牽連到我爹吧?”
皇后深吸一口氣:“此事就算沈慕舟追查下來又如何?你爹只要一口咬定,全然不知,誰能奈何他?南鎮(zhèn)撫司又不歸你爹管轄?!?
楚一依立即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這太后娘娘不茍笑,板著臉太嚴(yán)肅了,我一看到她心里就發(fā)怵,大氣都不敢出?!?
皇后輕嘆一口氣:“別說你了,自從先帝駕崩,許多年也從不曾見她像今日這般,笑得開懷。看來這白靜初,很有些手段?!?
“那日后,咱們要再動她,豈不更難?”
提起靜初,皇后心里便不覺滋味復(fù)雜:
“這丫頭也是個可憐的,既然她與一鳴沒有緣分,你爹又何必非要強(qiáng)求,不依不饒?我從一開始,也不答應(yīng)這親事。日后便消停些,罷手吧?!?
楚一依四下瞧瞧無人,這才壓低了聲音道:“我爹讓我跟姑母您說一聲,他為難白靜初,可不是為了這點私人恩怨,而是為了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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