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還有這檔子事兒……”
余隨撓了撓眉心,想想還是說,“就算是這樣,錯的還是你。有因才有果,你出軌在先,她打掉孩子要跟你離婚,邏輯很對啊。”
徐斯禮咬住后牙,聲音從齒縫里擠出來:
“她就不能先來問我一下嗎?她怎么能那么干脆就打掉?”
確實(shí)太決絕了,應(yīng)該說一聲的……雖然說了也不會改變什么結(jié)果,畢竟時知渺的心結(jié)是薛昭妍母女,除非告訴她,薛昭妍跟他沒關(guān)系,那個孩子也不是他的,否則時知渺就是會拿掉孩子要離婚。
他只能干巴巴地說一句:“……那畢竟,是一條生命啊?!?
徐斯禮往后仰著頭,閉上眼,語氣自嘲:
“生命?只有相愛的人的孩子才配叫生命吧?”
“她心里裝著她哥,壓根兒就沒愛過我,那個孩子對她來說,是意外,是麻煩,所以她才能那么狠心,說不要就不要。”
說生個孩子給他,她的協(xié)議里就能寫下以后不再見孩子。
第一個孩子是意外。
第二個孩子是籌碼。
她沒愛過他,自然也不會愛他們的孩子。
徐斯禮將杯中最后一口酒灌入,烈性酒入喉像火一樣,一路燎到他的胃里。
他木然道:“她都沒有愛過我,憑什么要求我要怎么樣?”
“……”
余隨招了招手,讓服務(wù)生給他們送瓶酒過來。
本來還說勸勸他呢,結(jié)果聽著他也想喝酒了。
徐斯禮掀起眼皮:“說話。”
“不知道說什么,你們比我姥姥織毛衣的棉線球還亂,我理不清楚,只能陪你喝酒?!?
徐斯禮還以為這人平時跟老媽子似的,這個時候能說兩句中聽的呢,結(jié)果也是個沒用的東西。
沒用的東西想了一下,道:“不過兄弟,我現(xiàn)在想往你心上再插一把刀——我今天有個項目要跟博泰銀行談,陸山南的秘書告訴我,他去青城出差了,要下周才回來?!?
?“他現(xiàn)在在青城?”
徐斯禮煩得要命,“他是在我們身上裝了定位器,還是在我們身邊安插了眼線?每次我們?nèi)サ侥睦?,他就跟到哪里。每次我跟那個鐵石心腸的女人鬧矛盾,他就總會出現(xiàn),比鬧鐘還準(zhǔn)時。”
余隨一副過來人的語氣:“情敵就是這樣的,時刻盯緊你們的一舉一動,見縫插針。”
“……”
有道理。
搞不好他在這兒喝悶酒的時候,那兩個人已經(jīng)見上面了。
徐斯禮“啪”的一聲丟下酒杯,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余隨剛著新開的酒:“不喝了嗎?不是說通宵嗎?”
徐斯禮抓起丟在西裝外套,頭也不回:“回去看看那女人在干什么!”
余隨好氣又好笑,趕緊追了出去:“你喝成這樣……你住哪個酒店?我送你!”
兩人走出喧囂的酒吧,深夜微涼的空氣撲面而來。
徐斯禮的腳步忽然停下來。
余隨奇怪他為什么不走了,結(jié)果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就在不遠(yuǎn)處,昏黃溫暖的路燈下,兩道身影正并肩緩行。
男人身形挺拔,氣質(zhì)溫雅;女人一襲長裙,眉目如畫。
夜風(fēng)拂過,樹影婆娑,那畫面……該死的和諧又登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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