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著她?他低頭望著她,見她眼底那點(diǎn)羞赧的不自然,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喉間低笑一聲,牽動(dòng)了傷口,疼得他嘶了聲。
陳稚魚忙扶他在圓桌邊坐下,伸手想探他額頭溫度,卻被他反手握住手腕。
“不去?!彼氖?,指尖帶著傷后的涼意,語氣卻很堅(jiān)決,“哪兒也不去,就想守著你?!?
陳稚魚心頭一暖,剛要說話,卻見他目光落在她小腹上,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怔忡,像是想起了什么,耳根微微泛紅。
“怎么了?”她挑眉問。
他輕咳一聲,移開視線,聲音低了些:“沒什么……就覺得,該守著。”
晨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灑下來,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暖融融的。
陳稚魚望著他泛紅的耳根,忽然想起他昨夜幻境中那副懵懂模樣,忍不住彎了彎唇。
“好,你若不愿去……那便自己去回了婆母,我可不能做那忤逆長輩的事?!?
陸曜挑了挑眉,抬眸看她,眼底漾著笑意:“你不能忤逆婆母,我便能忤逆母親么?”
陳稚魚瞪他一眼,那眼神嬌嗔帶氣,倒惹得他低低地悶笑起來。
他抬手扣住她的腰,岔開腿將人往面前帶了帶,聲音放軟:“逗你呢,這事我去同母親說,你一個(gè)字都不必提。”
陳稚魚這才松了口氣,又細(xì)細(xì)叮囑道:“莫要一上去就說這事,不然婆母該以為,她前腳剛走,我后腳就到你這兒告狀了?!?
“難道不是告狀么?”他笑眼彎彎,目光落在她微撅的唇上,帶著幾分戲謔。
陳稚魚當(dāng)即板起臉,作勢(shì)要掙開他。陸曜被她這模樣逗得朗聲笑起來,誰知笑聲未落,肩上的傷口便被牽扯,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氣,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眉頭又?jǐn)Q了起來。
“活該?!标愔婶~嘴上嗔怪,手卻已撫上他未傷的肩頭,輕輕按了按,眉頭微擰著,“還笑不笑了?”
他捉住她的手按在唇邊,輕輕啄了下,聲音低?。骸安恍α恕B犇愕?,都聽你的?!?
陳稚魚被他這一聲“都聽你的”說得心頭發(fā)軟,指尖在他手背上輕輕劃了下:“也不是要你事事聽我的,只是……”她抬眼望進(jìn)他眸中,“你剛醒,傷還重著,別為這種小事跟母親起爭執(zhí),好好說便是?!?
陸曜點(diǎn)頭應(yīng)下,指尖摩挲著她腕間的玉鐲,眼眸有怔怔起來,眉峰微蹙:“昨夜……我是不是說了些胡話?”
陳稚魚心頭一跳,面上卻故作茫然:“什么胡話?只聽到你說要喝水?!?
她才不會(huì)告訴他,他昨夜又是指著方夫人面前的空氣說有大兔子,又是盯著她肚子發(fā)怔,那副懵懂模樣,實(shí)在可愛得緊。
他卻顯然不信,定定望著她:“我好像……夢(mèng)見你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mèng)罷了。”陳稚魚嘴快地說完,眼神飄忽地別過臉,耳尖悄悄泛紅,“快回屋歇著,剛醒就去書房,又這么坐了半天,仔細(xì)傷口又疼?!?
陸曜任由她扶著起身,腳步雖緩,卻走得穩(wěn)當(dāng)。
進(jìn)了內(nèi)室,陳稚魚剛要扶他躺到床上,他卻坐在床邊,忽然手繞過她的后腰將她拉緊,小心翼翼地將耳朵貼在她小腹上。
“你做什么?”她挑眉,想推開一些又怕扯著他的傷。
他卻不理,側(cè)耳聽了半晌,才直起身,眼底帶著新奇與柔軟:“沒聽見什么動(dòng)靜。”
“才一個(gè)多月,哪能有動(dòng)靜?”陳稚魚又氣又笑,推他到床邊坐下,“莫要逗我笑了?!?
半靠在床榻上,陳稚魚才找來新的敷藥,預(yù)備給他換上,被他拉住了手。
“傷口難看,還是讓府醫(yī)來吧?!彼逍阎?,怕她看到會(huì)覺不適。
哪知她卻是淡淡地說了句:“小時(shí)同師父一起救過斷了腿的中年人,什么恐怖難的都見過。你這個(gè)我不怕?!?
最后還是隨了她去,換好藥物后,她才正經(jīng)問起遇刺一事。
原本帶笑的眼情緒收回,他嘆一聲,才說:“確定不了是誰,但能確定與云家無關(guā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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