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寸土寸金,以她的賺錢能力,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在這個地界買下一座屋舍,如今,她就這么得到了,心里難掩激動,恨不得明天一早就去看看。
喚夏跟在她身邊,最是知曉她的情況,當(dāng)下自然也是歡喜的。
“姑娘一下子有了這么多錢,就不用再辛苦做活計了?!?
一句話將陳稚魚從歡快的心情中拉回了現(xiàn)實,臉上笑意還在,但語氣卻如常了。
“哪能啊……守著金山銀山,若自己沒有賺錢的本事,也只會坐吃山空?!?
喚夏說道:“至少姑娘不用那么辛苦了,如今有了銀子傍身,就有了底氣?!?
“那倒是,說出來不怕你笑話,長到這么大,我都不敢想自己名下能有房產(chǎn),房產(chǎn)不比其他,能有一處,那就是自己安身的地方。”
喚夏半蹲下來,不解道:“奴婢問個蠢問題,姑娘已經(jīng)嫁了陸家,大少爺有的姑娘都有一半不是嗎?”
陳稚魚偏過頭看著她,月光之下滿院的燈籠照耀下,只能看到她眼里的微光。
“話是如此,可那些始終都是他的,并非我的,若有一天我離了陸家,那些也都與我無關(guān)?!?
喚夏咬住唇,從始至終她都知道姑娘這門婚事是怎么來的,但過去這么久了,眼看著大少爺與姑娘之間的感情越來越深了,自然也會想著更好的未來。
“或許姑娘不會有離開的那天呢,奴婢看大少爺對姑娘很是上心呢,夫妻感情好,說不準(zhǔn)姑娘馬上就要有了孩子,孩子一生便是一輩子的牽絆,如何走得了呢?”
陳稚魚聽得沉默,這些日子她冷眼瞧著,大伯這次回來必會有大事發(fā)生,且極有可能是影響陸家未來的事,而她也莫名有種預(yù)感,陸家這樣的人家,若做忠臣是不會出錯的,可一旦牽頭想要鬧出動靜來,只怕是翻天覆地的大動靜。
如今的陸家像是沉睡的老虎,一旦抖擻起精神來,虎嘯震天,又是另一番景象。
“有孩子,沒有孩子,或許結(jié)果對我來說都不會改變,但喚夏,若是沒有孩子,將來我也能少一些割舍。”隨口感嘆了這么句,也難得說了句藏在心里頭的實話。
話音落下,外頭起風(fēng)了,吹得格外冷,穿著單薄的她微縮了下脖子,摸了摸手臂,起了往屋里走去,喚夏緊緊跟上。
而這時,剛回來到拱門的陸曜,目光幽深的看著門口,剛才進(jìn)去的那道倩影上。
良久,嘴里扯出一抹極淡的笑,眼里卻沒多少溫度。
……
陳稚魚回到屋里沒多久,就見陸曜回來了,他一回來,又是一陣兵荒馬亂的。
等到他也洗漱完畢,兩人在內(nèi)室,陳稚魚就與他講起了大伯給的銀票和地契。
在陸曜眼中,那一箱子銀票和地契不算什么,但見她肉眼可見的高興,也跟著勾了勾唇角。
若是放在平時,他定會好奇地問兩句,銀票幾何?地契又在哪兒?
但今晚,他想著她在院里說過的話,心情不免往下沉了沉,隨后,他側(cè)過身來,長臂一伸就將她抱進(jìn)懷中,下巴擱在她頭上,另一只手在被子里上下來回地?fù)崦p嘆一聲,問她:“今晚,可以嗎?”
不是初一,也非十五。
但在這點上的規(guī)矩早就被他打破了,此刻若在矯情的說這話,陳稚魚也是說不出來。
抬眸看了眼掛著的紗幔,抬起上半身將其打落,就被他抓了回去。
……
陸長榮是第二日天未亮走的,城門剛開,他走的時候,未與任何人打招呼,這也是一早就說好了的,他回來的急促,走也要走的隱蔽,不大好鬧的人盡皆知。
陳稚魚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強(qiáng)撐著酸酸的腰肢爬了起來,晨昏定省后,在慕青院用過了早飯才離開,回了院里,人坐下,不消多時,二皇子府的人來請。
自打陸蕓進(jìn)宮以后,長達(dá)一個月的時間內(nèi),陳稚魚只見過趙宓兩次,而這兩次都未再撞見過二皇子。
心中稍定,收拾好了自個兒,便往二皇子府去。
來得勤了,陳稚魚自己都有些熟門熟路了,所以當(dāng)那小廝帶著往里走的時候,她一眼就看出了這條路不對。
“這并非通往二皇子妃住所的方向?!?
小廝笑道:“此路通往荷花池,少夫人且去看看吧?!?
陳稚魚微默,心里已經(jīng)有了預(yù)感。
“二皇子妃也在嗎?”
小廝微微一笑,正好到了轉(zhuǎn)彎處,他弓著身子請她轉(zhuǎn)彎來。
“殿下在荷花池等您?!?
陳稚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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