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結了此次的收獲,他整了整空蕩的衣襟,掀開營帳厚重的簾布,一步踏了出去。
帳外,夕陽熔金,將整座大營染上一層溫暖的光暈。
薛金鳳正與譚玉低聲交談著什么,內衛(wèi)緊緊守在帳門兩側,鐵浮屠如同鐵塔般層層侍立,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當陳策的身影出現(xiàn)在帳口的那一剎那,時間仿佛凝固了。
薛金鳳的話語戛然而止,她猛地抬頭,一雙鳳眼瞬間瞪圓,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愕。
眼前的主公身形忽然清減了許多,曾經(jīng)雄壯如猛虎一般的男人,此刻竟顯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潤感,讓她好陌生。
譚玉嘴巴微張,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陳策的臉,仿佛也是第一次認識自家主公。
內衛(wèi)和鐵浮屠們也愣住了,連他們肌肉緊繃的本能警戒姿態(tài)都出現(xiàn)了片刻的僵硬,眼中同樣寫滿了困惑與驚異。
主公怎么變了個樣?
然而,這因外形劇變而產(chǎn)生的驚愕僅僅持續(xù)了一瞬。
更大的變化是氣質。
眾人感覺自己面對的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片平靜的浩瀚海洋,亦或是一座沉眠的巍峨火山,無形的壓力如水銀瀉地,讓他們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了。
外形的“柔弱”與內在的“強悍”形成奇異的反差,一股更加凝練、更加不可撼動的領袖威儀,無聲地彌漫開來。
“主主公?”
薛金鳳的聲音帶著顫抖,試探性地喚了一聲。
似乎想確認眼前這個人是否還是那個他熟悉的主公。
“怎么了?”
陳策目光掃過眾人驚疑不定的臉,有些摸不著頭腦,“不就瘦了點嗎,就不認識我了?”
見狀,眾人莫名松了口氣,緊繃的身體也松弛下來。
“主公變得不同了,”薛金鳳看著白凈的主公,咽了口口水,“變得更可怕了!”
“有嗎?”
譚玉對陳策點頭道。
“深不可測!”
內衛(wèi)和鐵浮屠也是連連點頭,在最初的震驚過后,更深的敬畏填滿了他們的胸膛。
他們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桿,眼神變得灼熱無比。
陳策摸著自己的臉,“我倒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本以為氣息已經(jīng)夠內斂了,沒想到在你們眼里我的變化這么大?!?
“主公,”譚玉壓制著內心的激動道,“我感覺,面對現(xiàn)在的您有些像面對當初突然降臨的藥老難道說您已經(jīng)?”
此話一出,薛金鳳的眼睛陡然迸發(fā)出璀璨的光芒。
其余人的呼吸也瞬間粗重了起來,心臟砰砰直跳,緊張又期待的盯著自家主公。
“怎么可能?”
陳策無奈的笑了,“哪可能這么輕易突破天人境?”
眾人心想也是,那可是天人境啊,而主公才十九歲,即便以主公的天資也沒可能這么快。
可他們心剛放下來,卻又因陳策的話重新提了起來,
“不過,”陳策微微一笑,語氣中是掌控一切的自信與淡然,“雖然我沒突破,卻已經(jīng)有了與天人一戰(zhàn)的實力?!?
薛金鳳她們的呼吸一下子停住了,看著面色平靜的主公,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陳策越過他們,向前走了幾步,目光越過營盤,投向東方渾河平原那片被夕陽染成血色的大地,他低聲喃喃道:
“阿史那托,讓我看看你還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