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
刺史府。
“恭喜明公。”董奉拱手道喜,“二位夫人雙雙有孕?!?
此一出,剛剛號過脈的吳莧與張琪瑛,分別有著不同反應(yīng)。
前者笑靨如花,后者一臉呆萌,仿佛一時間無法消化這個消息。
“有勞君異?!敝荑は膊蛔詣?。
在成都耕耘這么久,總算是有所收獲,沒有白費力氣。
“這是兩幅安胎的藥方?!倍钐嵝训溃骸搬槍Χ环蛉烁髯圆煌那闆r,千萬不要弄混了?!?
很顯然,二女的情況各有不同,主要懷上的日子不一樣。
盡管也是雙雙有孕,但跟二喬還是有所區(qū)別。
肯定不是同一天,但說到底肯定是同一月。
“好的?!敝荑む嵵仄涫率障?。
“二位夫人脈象安穩(wěn),其他就沒什么?!倍钐崞鹚幭?,“屬下告辭?!?
“我送君異?!?
周瑜客氣開口,董奉忙稱不敢。
但在前者的堅持下,二人還是一同朝外而去。
“紫玉姐姐,咱們有夫君的骨肉了?!?
吳莧非常興奮,拉著張琪瑛一起分享喜悅。
“聽聞夫君子嗣不多,只有一位長子,一對嫡出的兄妹?!?
吳莧伸出雙手,摸著自己與張琪瑛的肚子,開心道:
“咱們姐妹這是第四個與第五個,就不知道是男是女?”
“這下不愁去往荊州,站不穩(wěn)腳跟咯?!眳乔{歡呼雀躍,“若都是兒子,咱們姐妹日后地位更高呢!”
母憑子貴,這是當(dāng)下顛撲不破的道理。
作為大家閨秀,吳莧深知一入侯門深似海,想在大宅門里站穩(wěn)腳跟可不容易。
不然,當(dāng)初也不會生出,與張琪瑛宅斗的心思。
尤其之后離開成都、返回江陵,吳莧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畢竟吳莧也好、張琪瑛也罷,她們的娘家勢力都在益州。
到了荊州屬于沒人撐腰,吳莧擔(dān)心會受到欺凌。
不過眼下不用擔(dān)心了,有了肚里的孩子,去了荊州不敢說橫著走,起碼正常走是沒問題。
“紫玉姐姐?”
吳莧自說自話半晌,眼見張琪瑛沒有反應(yīng),不由感到奇怪。
張琪瑛低頭不語,兩手捧著尚未變化的肚子,黛眉不由微微蹙起。
“肚子之后變大,會不會影響打坐?”
一句話,把歡天喜地的吳莧干破防了。
看著眼前的張琪瑛,吳莧嘴巴張開半晌,卻說不出一個字。
另一邊。
周瑜與董奉并肩而行,正在談?wù)撫t(yī)館之事。
“君異,醫(yī)館的情況如何?”
“回明公?!倍钊鐚嵶鞔?,“一切正常?!?
這段時間以來,周瑜已經(jīng)知曉,眼前并不年邁的董奉,同樣是一位神醫(yī)。
雖然不知道董奉與張仲景之間,有多大的差距。
但從各方面的反饋來看,說一句藥到病除沒毛病。
“那就好?!敝荑c頭道:“有什么困難就跟我說,我若不在就跟子初說。”
“總之一句話,州府不缺錢,您盡管醫(yī)治百姓便是,費用全都由我出?!?
現(xiàn)如今的周瑜,絕對稱得上是財大氣粗。
不管是此前賣冰塊,還是賣雪鹽,都為周瑜帶來了海量財富。
一句話,只要火井鎮(zhèn)的火井不熄滅,以周瑜為首的軍政集團(tuán),就永遠(yuǎn)不用擔(dān)心缺錢!
這還是在直百錢沒有投入市場的情況下,日后若在發(fā)現(xiàn)直百錢這種“金融商品”,缺錢跟周瑜就更不沾邊。
故而周瑜說起話來,也是非常之豪橫。
“明公善舉,萬家生佛?!倍钣芍詺J佩。
“君異過獎了?!敝荑ぶt虛擺手,“邀買人心而已,我的動機也不是那么純凈?!?
聽聞周瑜如此坦蕩,董奉反倒更加敬佩。
“論跡不論心,輪心無完人?!倍钫嬲\道:“明公實打?qū)嵶隽松剖?,百姓實打?qū)嵉昧藢嵒?,這邊足夠了?!?
“至于明公心里怎么想,初衷又是什么”董奉無所謂道:“只要明公能一直堅持下去,其他的還重要嗎?”
“哈哈哈~”周瑜聞大笑,“君異還跟我耍心眼子呢?是怕我之后斷了資助吧?”
董奉特意強調(diào)一直堅持下去,周瑜豈能聽不出來?
“讓您見笑了。”董奉略顯窘迫。
“放心?!敝荑づ呐亩畹募绨颍拔译m然不是什么圣人、完人,但教書育人、治病救人這兩項,我會一直堅持下去。”
沒有慷慨激昂,但董奉卻能從平淡的口吻中,聽出周瑜的決心。
“明公高義,請受在下一拜?!?
周瑜坦然受之,隨后又向董奉回禮,道:
“我不通醫(yī)術(shù),具體事務(wù)麻煩君異了。”
“責(zé)無旁貸!”
說話間,二人已經(jīng)走到府邸門前。
周瑜適時止步,董奉告辭離去。
重新返回后宅,一進(jìn)門吳莧就開口告狀。
“夫君,紫玉姐姐不愛惜身子,還要繼續(xù)打坐修煉。”
周瑜眉頭一皺,向張琪瑛投去詢問的眼神。
“修道要持之以恒”
面對周瑜強硬的視線,張琪瑛語氣不禁弱下來,但還是執(zhí)拗道:
“不能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