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先聽我說?!爸苷质疽馑笆嫱硎窃趺锤阏f的?關于她的自我封閉、自我保護的心理問題?!?
孟淮津坐在沙發(fā)上,側頭望向窗外殘陽,嗓子暗啞:“那幾年,她給大家寄新年禮物,也包括我的,陰差陽錯,我沒有收。”
周政林很無語地罵了他一句他有今天,完全是活該,接著說:“不止這些?!?
孟淮津悠地抬眸,瞳底在瞬間布滿清霜,聲音更啞:“還有什么?”
藍瀾新戲殺青,回北城的第一件事就是約舒晚吃飯。
大明星如今有了熱度,沒去人太多的地方,于是便把吃飯的地兒定在一條人少菜不錯的古街巷弄里。
幾月不見,兩人喋喋不休方方面面都聊了一些。
“上次真的多虧了你和你舅舅,不然我就算不蹲號子,名聲也會毀掉,更別提有現(xiàn)在的成績了?!?
“神奇的是,一開始,侯念只是用工作室的號發(fā)道歉公告,沒想到后來她居然親自去了劇組,當著所有人的面,跟我鞠躬道歉。我這人嘛,見好就收,也就原諒她了?!?
藍瀾喝了點酒,話變得越來越多:“怎么樣?三年沒回北城,這幾個月還習慣吧?”
夕陽已經(jīng)西沉,天際最后一絲晚霞消沒于地平線下,舒晚探頭望向窗外,古巷很老,長街很長,意境很深。
藍瀾之所以會說她三年沒回北城,是因為,三年前的那個除夕,她曾回來過。
那是她孟淮津拒絕收她禮物的第二年,藍瀾邀請舒晚跟她一起回北城過年。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舒晚在北城有熟人,還以為她是個孤苦伶仃的人。
不過,她本來就是孤苦伶仃。
舒晚一開始婉拒,但在藍瀾的熱情邀請下,她還是鬼使神差地回了北城。
至于當時她抱的是何種心態(tài),她是知道的,只是不想承認。
不想承認內(nèi)心深處的牽掛,不想承認那些該死的執(zhí)念和不甘。
除夕當夜,在藍瀾家吃過年夜飯,舒晚借故從她家出去,獨自去往一個地方。
至于是為什么要去,是因為心底未熄透的火苗在作祟,在炙烤著她。
她還抱著僥幸心理。
去之前,他跟孟川通過微信聯(lián)系,無意間,他說起孟淮津沒有回老宅過年,而是哥兒幾個找了個地方聚餐,還錄了個視頻分享給她。
根據(jù)視頻拍到的店名,舒晚找到了那家店。
當時聚會的人除了孟淮津,有周政林,孟川,孟庭舟,以及幾個她不認識的??傊?,男女都有。
那天北城下著鵝毛大雪,舒晚站在霓虹燈下,把圍巾拉到幾乎蓋住整張臉,只留一雙眼睛在外面。
或許是雪太白,或許是霓虹過于灼烈,她透過木窗,一眼就望見了慵懶坐在窗邊的孟淮津。
他穿著敞懷的灰色風衣,襯衫被燈籠的紅光照得迷離,人是那樣的清朗挺拔。
一群人聊天,葷話混話,什么都說了些。
喝酒喝到最后,有個落單的女人笑嘻嘻問:“淮津,你跟蔣家退了親,怎么一直沒動靜,就不打算再找一個?”
孟淮津轉著手里的酒杯,沒什么情緒道:“沒遇到合適的?!?
那女人笑起來:“你看我合適不?”
男人看她一眼,眼底銜著絲似有若無的風月笑意,沒接話。
女人靠近了些,語氣輕飄:“清心寡欲的孟大領導,你愛過人嗎?”
孟淮津的語氣裹著風雪,沒有溫度:“沒有。”
“騙人吧,應該是前年的六七月份吧,我在南城,看見你身邊跟著個如花似月的小美人兒。我至今都記得的是,她眼角那顆痣生得極妙,我見猶憐?!?
女人頓了一嘴,意味深長:“你敢說,那不是你金屋藏嬌的小女人?你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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