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非所問。
“暫時還不是。”舒晚跟他視線相接,正正常?;氐溃?
“還在相互了解中,如果相處下來覺得合適的話,屆時一定會帶回來,請您幫忙把把關(guān)的?!?
男人默不作聲,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在飯桌上敲著,良久才瞇了瞇眼:“尚在了解中就同居?”
舒晚在他兩道幽暗的光柱里,沒所謂地笑了笑:“只是住一起,又沒睡在一張床上。就算真睡在一張床上也……”
“舒晚?!泵匣唇驔雎暣驍啵拔乙ヌ酸t(yī)院,你去不去?”
險些沒跟上他的思維,這邊頓了頓,琢磨出幾分意思:“您是去查那個被打的女演員嗎?”
對方輕輕點點頭。
舒晚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說:“走吧?!?
沒有理由不去。
說好了要幫藍(lán)瀾的,要幫她,就要查清這背后的真相,這就叫正規(guī)渠道。
舒晚起身去沙發(fā)上拿外套,恰好看見顫顫巍巍冒出顆頭來的甜筒。
“甜筒……”她輕聲喊著,蹲下去想抱。
怎料肥貓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又縮回去了。
舒晚愣在原地,再一次苦笑。
事實證明,一段關(guān)系的結(jié)束,不論你怎么崩潰受傷,當(dāng)你決定放棄“孩子”的那一刻,“孩子”也必將遠(yuǎn)離你。
做人真難啊……
舒晚一抬頭,又撞上孟淮津居高臨下、無聲無息的目光。
她讀不懂,也不想懂。
錯開視線,舒晚起身往門邊走去,一路無。
孟淮津緊隨其后,等電梯門開,一起進(jìn)去,又一起出去。
他換車了,早已不是以前她坐習(xí)慣的那輛。
她最后一次見那輛車,是那年孟川開著去給她過生日。
第二年孟川沒去,禮物是郵寄給她的。一對耳釘,一條項鏈,法國貨。
第三年,孟川又去了,依然是送禮物,她在學(xué)校附近請他吃了頓飯。
第四年……孟川送了她一套新聞記者資格證考試的書。
挺匪夷所思讓人費解的一個生日禮物,奇跡的是,后來她死啃那套書,還真就考過了!
收回思緒,舒晚沒來由笑了笑,在黑色“紅旗”的面前空站幾秒,打開門坐了進(jìn)去。
孟淮津一邊系安全帶,一邊打開空調(diào),問她:“學(xué)駕照沒?”
她淡聲說:“學(xué)是學(xué)了,不常開?!?
男人把車開出去,對著后視鏡看了很久。
多少次她就坐在那個位置,一襲白裙,笑臉如花,有說不完的話,有問不完的問題,講不完的歪理。
一回首,她臉上的青澀全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骨感,是清涼,是拒人千里的禮貌與生疏。
孟淮津緩緩收回視線,壓著聲又問:“在這邊工作怎么樣,同事們好不好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