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蘇凌汐四人出了什么意外,后果將遠比五個城衛(wèi)隊成員更為嚴重。
“隊長,那幾位隊員的撫恤金,還是按照以前的標準嗎?”
身后,一個老隊員問道。
向天雄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徐煜那份呢?”
張膽低聲問道:“他才剛加入城衛(wèi)隊,連配槍都還沒來得及發(fā)放?!?
“那就免了?!?
向天雄淡淡的丟下一句,心情有些煩躁。
聞,張膽一愣,身后那個記錄的隊員手中的筆也微微一頓。
向天雄雖然是第三區(qū)域城衛(wèi)隊隊長,但是,每一個城衛(wèi)隊的正式成員,都需要向壁壘里報備,正常情況下,需要要一兩天的時間,才能走完程序。
他現(xiàn)在顯然還不是一名正式的城衛(wèi)隊成員,所以撫恤金自然也就無從談起。
至于等程序走完,屬于他的身份象征發(fā)下來,他人都沒了,又還有何用?
“膽哥,這……”
那人苦笑一聲,看向張膽。
“你看我作甚,我那點薪資,還不夠培養(yǎng)我家那小子?!?
張膽眉頭一皺,瞪了他一眼。
他的確很欣賞徐煜,但是,也不至于從自己薪資里抽出一部分,來補貼一個死去之人的家屬。
“唉,人都沒了,想再多也沒用?!?
張膽搖了搖頭,嘆息一聲,也不知道是對自己說,還是對同伴說。
“膽哥還真把那小子當(dāng)自己人了?真是可惜?!?
望著張膽離去的背影,那個老隊員輕笑一聲,當(dāng)即填好四人的申報名單,至于徐煜的名字,則被直接抹去。
向隊長敬畏武道學(xué)院的天驕不假,但是,人家可不會為了一個死去之人,再來過問。
最后該怎么處理,終究是向隊說了算。
張膽照例巡查,不過,與以往不太一樣的是,他有些心不在焉,腦海中不時浮現(xiàn)出那張年輕而堅定的臉。
那張臉仿佛還帶著初入隊時的青澀,卻在生死之間展現(xiàn)出了意想不到的決絕與勇氣。
只是可惜,他生在了這個時代,這種決然和勇氣,只會讓他死得更快!
不知不覺間,張膽的腳步來到了昨晚送徐煜離開的小巷口。
“我記得,那小子是在丙區(qū)七排九號吧?”
張膽低喃一聲,腳步微微一頓,他抬頭看了看巷口斑駁的門牌,猶豫少許后,還是邁步走了進去。
見到穿著城衛(wèi)隊制服的他,巷子里的流民紛紛露出了敬畏之色,原本在石路上的行人都紛紛避讓開。
張膽徑直走到丙區(qū)七排九號的門前,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敲了敲門。
門內(nèi)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隨后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問道:“誰啊?”
“是我,城衛(wèi)隊張膽?!?
聽到他的聲音,門內(nèi)的腳步聲停頓了一下,隨后門被緩緩打開。
“張,張大人,我……”
徐母滿臉驚惶,剛要開口,卻被張膽抬手止住。
“我是帶徐煜的,他平時稱呼我張哥?!?
張膽擠出一抹笑意,道:“今天也是特意過來看看這小子家里怎么樣?!?
徐母一愣,兒子昨天才加入城衛(wèi)隊,今天就有人親自來登門拜訪了?
“這……快請進來坐會?!?
不過,出于對城衛(wèi)隊制服的敬畏,她沒有多想。
透過微微敞開的大門,里面的景象一覽無余。
屋內(nèi)倒是挺整潔的,看樣子經(jīng)常被清掃,不過,陳設(shè)簡單,除了最基本的一口鐵鍋,幾乎看不到多余的生活用品。
很顯然,徐煜和他的家屬,日子過得很拮據(jù)。
但是……
他自己也沒好到哪去。
張膽有兩個兒子,為了培養(yǎng)他們的氣血,每日的肉食,都是一筆不菲的開支。
“這就不必了,我這次過來,是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張膽心中升起一抹愧疚,道。
“怎么了?是不是小煜闖禍了?”
徐母心中一緊。
她可沒見過王強家有其他穿制服的城衛(wèi)隊成員拜訪呀,老徐家怎么會有這種榮幸?
徐母本能的想到,兒子是不是惹上麻煩了。
“那倒沒有,他……”
張膽連忙搖了搖頭,看著徐母緊張的臉頰,以及那瘦弱不堪的身子,他終究沒有說出口。
“那個,他小子接任務(wù)出去了,可能要段時間才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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