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煜默默的將這次行動中的紕漏記在心里,不能總是被食物的誘惑所吸引。
即便打到獵物,也要考慮到安全問題,不能再在上風口胡亂吞噬了。
徐煜休息了許久,最后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一深一淺的穿行。
剛走出林間,就見到遠處停放著兩輛卡車,應該是裝在士兵的,在車旁,還有四位荷槍實彈的士兵站崗守護,目光鄙夷的掃過附近搜尋野菜等物資的婦孺。
徐煜沒有多做停留,快速向著十一居民區(qū)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遇見不少婦孺,看他狼狽的模樣,也沒人會去關心。
當然,如果他手上提著獵物,那就不好說了。
畢竟,這里又不是居民區(qū),即便是白天,也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束縛。
“哥!”
等到徐煜回到十一區(qū)域,天色已經逐漸昏暗,隔著老遠,就看到熟悉的土屋門口站著一道瘦弱的身影,像風中一株脆弱又倔強的小草,正在焦急的張望著。
“你怎么不進去?”
徐煜快步走上前去,看著妹妹瘦弱的模樣,有些心疼。
天色漸晚,或許是因為城衛(wèi)隊出動的緣故,今日在這片區(qū)域中的幾個士兵還并未退回壁壘,若換成平時,這個點還守在土屋外,已經不太安全了。
“我,我在等你回來?!?
徐玥見到他回來,緊繃的小臉瞬間放松,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不過,當靠近之后,發(fā)現徐煜身上衣袍比之前更破爛了,甚至還沾染了許多血跡,她的神經頓時緊繃起來。
哥哥到哪去了?
為什么會這么晚才回來,身上怎么會有血,是遇見什么危險了嗎?
一連串的疑問充斥在徐玥心中,但是,望著徐煜帶著一抹笑意的臉頰,她將這些疑問都咽了回去,只是上前用力抱住他的手臂。
徐玥身子瘦弱,這個舉動似乎要用盡全力抱著,仿若生怕一松手,哥哥會再次消失在這片吃人的黑暗中。
“沒事了,哥回來了?!?
徐煜感覺到那小小的身子還在微微顫抖著,不禁有些內疚,只能抬起另外一只手臂,輕輕的揉了揉她枯黃的頭發(fā)。
這小丫頭,遠比八九歲的小女孩更懂事,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后者的在意。
隨著徐煜的安撫,不知為何,徐玥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安心。
短短幾個小時不見,哥哥似乎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身上沒有了剛蘇醒時的那么虛弱,甚至步伐也變得沉穩(wěn)有力。
這種姿態(tài),小小的她,只在那些從堡壘里走出來的“大人物”們身上見到過。
不錯,對于流民而,堡壘里的公民,都是大人物,哪怕鎮(zhèn)守這片區(qū)域的普通士兵,都是不可招惹的存在。
這也是父母從小就告誡她的!
徐煜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將徐玥帶回土屋,不一會,母親張莉花和大伯母也托著沉重的步伐從外面回來。
兩人臉上都帶著深深的倦意,不過,她們沒有說起半個“累”字,就像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一般。
“娘,交給我來做吧?!?
徐玥接過徐母手中的小袋子,熟練的張羅著千篇一律的晚飯。
說是晚飯,其實也就是一些野菜混合著粗糧,再加上一碗稀薄的米粥。
一家人每天都很辛苦,也只有晚餐才會豐盛一些,以此保證他們第二日還有力氣干活。
等到徐玥坐好晚飯,徐父徐忠山和大伯父徐忠河、徐強三人趕在天黑前回到。
很快,老徐家七口人聚在小院里,沒有點燈,一家人就借著微弱的天光,圍坐在小木桌前,沉默的吃著寡淡的晚餐。
或許因為太過疲憊,連說話的多余力氣都沒有,飯桌上美人開口,空氣都顯得格外沉悶,只有輕微的咀嚼聲。
唯一不同的是,在堂兄徐強面前擺著一個小碟子,里面躺著約莫一兩指寬的肉片。
對于連維持生活都困難的流民而,肉食是不可多得的“奢侈品”,但是,老徐家在爺爺的這輩的教導下,堅持著培養(yǎng)后人的計劃,哪怕省吃儉用,也要保證徐強每天都有一塊肉食。
徐玥的目光不受控制的在肉片上停留了一瞬,喉嚨下意識的滾動了一下,咽了咽口水,又立刻低下頭,更加專注的扒拉著碗里幾乎沒有油星的糊糊和野菜,仿若也吃到了肉味。
對此,徐父等人都沒有開口,仿若早就習慣了。
或許是因為徐煜剛蘇醒過來,今日他碗里的白米比較多,他默默的吃著,眼神平靜,借著月色觀察著徐父三人。
從他現在的感知,能察覺到,三人之中,徐強的氣血最強大,大概在85左右,而徐忠山與大伯的氣血更微薄,堪堪維持在6-7點之間。
徐煜目光掃了一眼徐強身前碗里的肉片,在他的感知中,這塊肉片里的能量微弱得可憐,對于他這具已經突破了十點氣血的身體而,杯水車薪。
不過,讓他在乎的是,徐強每日要在礦區(qū)辛苦勞作,恐怕已經將肉片里的能量消耗殆盡,甚至還透支著他的根基。
如此下去,幾乎不可能在18歲前,突破十點氣血的大關!
徐煜清楚的感覺到,氣血破十,乃是一種輕微的質變,他是加點就突破了。但是,對于普通人而,要將氣血從99突破到10點的大關,絕對沒有這么簡單。
半年時間,提升15的氣血,而且,還要沖破桎梏……
這簡直難如登天!
徐煜心中輕嘆一聲,收回了目光,他不會去與徐強爭這一塊肉食,他的路,不在這一兩指寬的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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