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離開歐陽家,并未直接回顧家,而是調(diào)轉(zhuǎn)方向,去了市警察局。
局長辦公室內(nèi),蕭逸邦正埋首于一堆卷宗之中,見陸川不請自來,且面色凝重,便知有事發(fā)生。他放下手中的文件,示意陸川坐下。
“小川,看你這樣子,是遇到棘手的‘病例’了?”蕭逸邦靠在椅背上,語氣帶著幾分了然。
陸川沒有寒暄,直接將歐陽凌雪的情況,以及空明玉魄、祖墳遇襲之事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
蕭逸邦聽完,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空明玉魄……那天在訂婚宴上,我遠(yuǎn)遠(yuǎn)瞥見過一眼。那東西,靈光內(nèi)蘊(yùn)卻又隱帶躁動,非常不簡單。按你所說,玉魄靈性衰弱反噬其主,而祖墳之行又遭遇邪祟侵?jǐn)_,兩相疊加,才造就了她那古怪脈象?!?
他頓了頓,看向陸川,語氣肯定:“問題的根源,恐怕還在那祖墳里。小川,你需要親自去一趟,看看那里到底出了什么問題,才能找到解決之道?!?
陸川眉頭緊鎖:“我也有此意。只是……祖墳之地,陰氣重,蹊蹺多,我一個人去,只怕力有未逮?!?
他并非畏懼,而是深知此類事件往往涉及風(fēng)水、陰煞等玄學(xué)范疇,需要專業(yè)手段,沒人在一旁協(xié)助,勝算太小。
蕭逸邦聞,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臉上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他身體前傾,壓低聲音打趣道:
“小川,你可是盡得師父真?zhèn)鳌⑻熨x異稟的陸大神醫(yī),也有慫的時候?區(qū)區(qū)祖墳,還能難得倒你?該不會是……怕去了歐陽家的祖墳,被你那未婚妻顧總知道了,后院起火吧?”
被師兄一語道破部分心思,陸川臉上難得地浮現(xiàn)出一絲尷尬。
他這師兄,觀察力和洞察力依舊敏銳得可怕。
此刻他也顧不上什么好不好意思了,只能苦笑著搖頭:“師兄,你就別拿我開涮了。情況復(fù)雜,我是真的需要幫手。相宜那邊……我自會去解釋?!?
見陸川承認(rèn)得干脆,蕭逸邦也不再玩笑,正色道:“行了,知道你難處。什么時候去?我安排一下時間?!?
“越快越好,就這兩天?!?
“成,定好時間通知我?!?
陸川回到顧家老宅,已是華燈初上。
陸川找到顧相宜,將歐陽凌雪病情的嚴(yán)重性、玉魄的反噬以及必須去祖墳查探的原委,盡量客觀地陳述了一遍。
他刻意淡化了歐陽凌雪為他犧牲的情感部分,只強(qiáng)調(diào)這是救治病人、查明真相的必要步驟。
顧相宜安靜地聽著,纖細(xì)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微微抿起的唇線還是泄露了她內(nèi)心的不悅。
半晌,她才開口,聲音聽不出喜怒:“所以,為了救她,你需要去歐陽家的祖墳,而且是和歐陽董事長、歐陽小姐一起?”
“是?!标懘ㄌ拐\道,“但師兄蕭逸邦也會一起去。有他在,安全性和專業(yè)性都有保障。相宜,這關(guān)乎人命,也關(guān)乎玉魄背后的謎團(tuán),我無法袖手旁觀?!?
顧相宜抬起眼,清澈的目光直視陸川,仿佛要看到他心里去。
“陸川,我理解你作為醫(yī)生的責(zé)任,也相信你的判斷。但是,我希望你記住,無論做什么,都不要忘記你自己的身份,以及你對我的承諾?!?
她的話語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她沒有大吵大鬧,但這種基于信任的冷靜提醒,反而讓陸川感到更大的壓力。
“我明白?!标懘ㄠ嵵氐攸c(diǎn)點(diǎn)頭,“相宜,謝謝你。等我回來。放心,還有師兄!”
聽到蕭逸邦會同去,顧相宜緊繃的神色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