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外,巴津臉色慘白如紙,渾身抑制不住地顫抖。
他死死盯著擂臺上那個浴血轉(zhuǎn)身的身影,眼神中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無法理解的震撼。
他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了一下,眼神劇烈閃爍。
“怪物……這是個怪物……”他喃喃自語,牙齒都在打顫,“為什么……為什么他的靈力仿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連番激戰(zhàn),連破強敵,手段盡出……他竟然……竟然沒有一絲疲態(tài)?!
高臺世家席位上,秦奇正一直淡然自若的神情終于消失了。
他微微坐直了身體,深邃的目光第一次帶著凝重,真正地、仔細地審視著下方擂臺上的秦?zé)o夜。
那眼神,不再是看螻蟻或玩物的漠然,而是帶著一絲探究和冰冷的興趣。
“陽天?!鼻仄嬲穆曇羝降瓱o波,卻帶著一種洞悉的穿透力,清晰地傳入身旁秦陽天的耳中。
秦陽天此刻的臉色難看至極。
之前的輕蔑和殘忍早已被震驚和一絲他自己都不愿承認的忌憚所取代。
聽到父親呼喚,他猛地回神,看向父親。
“看清楚了么?”秦奇正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此獠的實力,其韌性,其手段,其心性……遠非你先前所想那般淺薄?!?
“他能在絕境中連破三重境界,能在被剝奪圣脈后走到這一步……他身上,必然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大秘密,或者……大機緣?!?
秦陽天眼神劇烈閃爍,瞬間明白了父親的意思。
“父親教訓(xùn)的是,”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眼中重新凝聚起更加深沉的殺意,“孩兒明白了。此子……絕不能讓他活著踏入三大超級宗的門墻!必須在其根基未穩(wěn)、羽翼未豐之前,盡早鏟除!”
秦奇正微微頷首,眼中掠過一絲滿意,隨即又被更深沉的算計覆蓋。
他摩挲著拇指上的墨玉扳指,聲音輕得如同耳語,卻帶著令人骨髓發(fā)寒的意味。
“嗯。若能生擒,最好不過……”
“本座對他那被抽離的圣脈根骨,究竟還殘留有幾分本源……很是好奇?!?
“或許,他的身體還能挖出點更有價值的東西?!?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秦?zé)o夜的皮肉,直抵那曾被生生剝離血脈的深處。
秦陽天心領(lǐng)神會,眼中兇光更盛:“明白!孩兒這就去安排!”
說完,不再看擂臺一眼,匆匆轉(zhuǎn)身,身影迅速消失在人群之后,去布置那陰狠的殺局。
擂臺之上,戰(zhàn)斗并未因血影教的淘汰而結(jié)束,反而進入了更加慘烈的階段!
飛雷劍!
秦?zé)o夜一聲低喝,一道劍光自他儲物袋中激射而出!
劍身細長,通體縈繞著細密的電弧,發(fā)出低沉的雷鳴之音!
正是宗主慕傾寒所獎賞的上品靈器——飛雷劍!
劍入手,秦?zé)o夜的氣勢陡然再變!
一股凌厲無匹的劍意沖天而起,混合著尚未散盡的殺伐之氣,氣勢竟壓過了天瀾宗那兩名靈師三重弟子!
“狂妄!就算你手段詭異,難道還能以一敵二,硬撼我們兩個靈師不成?!”那魁梧弟子怒吼一聲。
重岳護臂光芒暴漲,放棄攻擊搖搖欲墜的守護陣法,轉(zhuǎn)身一拳,帶著崩山裂石之勢,狠狠轟向秦?zé)o夜!
拳風(fēng)所過,空氣發(fā)出刺耳爆鳴!
那瘦小弟子終究是破了那該死的冰墻,再次凝聚精神靈劍,從刁鉆角度攢射向秦?zé)o夜周身要害!
“秦師兄小心!”洛清秋強撐著消耗巨大的身體,再次撥動無形的音弦,一道凝練的音波利刃直刺瘦小弟子后心,試圖干擾。
凌雪薇更是銀牙緊咬,幽影豹血脈激發(fā)到極致。
身影化作一道幾乎看不見的幽光,不顧自身傷勢,帶著同歸于盡的決絕,直刺魁梧弟子的肋下空門!
她們在用行動支援!
為秦?zé)o夜分擔(dān)壓力!
“來得好!”秦?zé)o夜眼中戰(zhàn)意燃燒,毫無懼色!
飛雷劍發(fā)出一聲清越的嗡鳴!
“飛云訣·云開見月!-->>”
他身形驟然變得飄忽不定,仿佛融入風(fēng)中云霧。
劍光乍起,如同撥開重重迷霧的皎潔月光,帶著洞穿一切的凌厲與精準(zhǔn),后發(fā)先至!
鐺!鐺!鐺!鐺!
劍光精準(zhǔn)無比地點在射來的精神靈劍上!
每一次碰撞都爆開一團精神漣漪!
那數(shù)十道靈劍竟被這看似輕靈的一劍硬生生點碎大半!
與此同時,他左手葬骨手金光流轉(zhuǎn),五指箕張,不閃不避,悍然迎向魁梧弟子那狂暴無匹的重拳!
轟——!?。?
拳掌相交,如同兩座小山對撞!
狂暴的氣浪再次炸開!
魁梧弟子臉色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