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的清晨裹著一層薄霜,驛站的屋檐下掛著細碎的冰棱,陽光灑在上面,折射出冷冽的光。李恪坐在趙三的牢房外,一夜未眠的眼睛里布滿紅血絲,指尖攥著的密信已被汗水浸得發(fā)皺——那是昨夜派人加急送往長安的信,本想告知趙三好轉(zhuǎn)的消息,如今卻成了燙手的山芋。
“王爺,趙三醒了。”太醫(yī)輕步走出牢房,聲音壓得很低,“只是神志還有些模糊,一提到家人就渾身發(fā)抖,不肯多說一句話?!?
李恪猛地站起身,快步走進牢房。趙三靠在墻壁上,臉色依舊蒼白如紙,眼神空洞地望著地面,雙手緊緊攥著被子,指節(jié)泛出青白。聽到腳步聲,他渾身一顫,像受驚的兔子般縮了縮肩膀,不敢抬頭看李恪。
“趙三,”李恪放緩聲音,盡量讓語氣顯得溫和,“你的家人我們還在找,只要你說出長孫無忌的全部罪行,本王定會想辦法救他們。”
趙三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響,眼淚突然涌了出來:“王爺我不能說他們說了,要是我敢多嘴,就就殺了我爹娘和孩子”他的聲音里滿是絕望,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我知道錯了,可我不能讓家人死啊”
李恪的心猛地一沉。他看著趙三恐懼的眼神,知道再多的承諾也沒用——家人是趙三的軟肋,而長孫無忌的黨羽,恰恰掐住了這根軟肋。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所有的話都顯得蒼白無力。
系統(tǒng)提示:關(guān)鍵證人因家人被要挾,拒絕提供核心證詞,證據(jù)鏈出現(xiàn)斷裂風險
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像一盆冷水,澆滅了李恪心中僅存的希望。他走出牢房,靠在冰冷的墻壁上,閉上眼睛。腦海里反復(fù)回放著趙三的哭訴、安州百姓的期盼、還有自己許下的承諾,心中像被鈍刀割著般疼。
“王爺,長安傳來急報?!睆埫痛掖遗軄?,手中拿著一封明黃色的圣旨,臉色凝重,“陛下陛下下旨,釋放長孫無忌,只革去他的司空之職,貶為刺史,外派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