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心中稍稍松了口氣,知道崔玄暐已相信了大半。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庭院里的石榴樹:“大人,本王不求別的,只求還安州百姓一個(gè)公道。那些被苛政壓榨的百姓,等不起,也耗不起。”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沉重,崔玄暐聽了,心中也泛起一陣酸楚。他想起離京前陛下的囑托:“安州之事,關(guān)乎民心,務(wù)必查清真相,不可偏袒?!痹瓉肀菹略缫巡煊X安州的問題,派他來,既是核查,也是對李恪的考驗(yàn)。
“殿下放心,”崔玄暐站起身,眼中閃過決絕,“下官定會秉公處理,絕不姑息任何貪腐之徒。”
就在這時(shí),侍衛(wèi)匆匆進(jìn)來稟報(bào):“王爺,安州府衙傳來消息,周顯周顯畏罪自縊了!”
李恪和崔玄暐同時(shí)愣住。李恪心中閃過一絲詫異——周顯如此貪生怕死,怎會突然自縊?這里面定有蹊蹺。
“去看看?!崩钽÷氏认蛲庾呷?,崔玄暐緊隨其后。他知道,周顯的死絕不是結(jié)束,反而可能是新的開始。
安州府衙的書房里,周顯的尸體懸掛在房梁上,面色青紫,雙目圓睜,顯然死不瞑目。他的書桌上放著一封絕筆信,上面寫著“罪臣周顯,貪贓枉法,愧對黨國,今自縊謝罪”等字樣,字跡潦草,卻刻意模仿了他的筆跡。
“大人,這絕筆信有問題?!崩钽∧闷鹦?,仔細(xì)端詳著,“周顯平日寫字工整,且慣用狼毫筆,這封信卻是用羊毫筆寫的,墨跡也深淺不一,定是他人偽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