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枝枝已經(jīng)朝著劇院去了。
劇院入口的門是開著的,我緊隨其后。
穿過較暗的前廳,往右一拐,就能看見舞臺入口。
里面有光透出來。
看樣子還真有人?
枝枝速度忽然加快。
瞬間就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連忙跟著跨入大廳。
里面黑乎乎的,座位上不見有人。
只有舞臺的位置打著一盞燈,而舞臺的正中央,枝枝已經(jīng)站定。
不多時,就開始唱起來。
唱的是上個世紀(jì)的老歌,調(diào)子我聽著有些熟,但想不起來是什么。
枝枝唱完一首接一首。
我則干脆坐在了第一排觀看。
既然已經(jīng)來了,我到要看看,這女鬼想干什么。
最后一首歌唱完,枝枝靜靜地站在臺前,默然不語。
過了許久,她才長嘆一聲,幽幽道:“還是沒有來啊……”
說著,就搖著頭,緩緩下臺。
我看了看時間。
她一共表演了三個小時。
看樣子是打算回去了。
我的車還停在那小區(qū)外呢,于是我跟上去:“我送你回家吧?!?
枝枝幽幽看了我一眼,點頭:
“謝謝。
我每晚都來這里表演,但是一直沒有等到他。
你說,他是不是迷路了?”
他?
我問道:“他是誰?”
枝枝道:“他叫少離,是我的客人,也是我的知已。
以往,他每晚都會來捧場,看我演出。
后來,他們家族要去海外讓生意。
他讓我等他三年,說三年后就回來向我提親。
可是……他一直沒有回來。
后來我病了,演出的時侯,倒在了臺上……”
她講述著自已生前和那個叫少離的人的故事。
我聽完,心里就有了底。
原來是個病重早亡,一直在舞臺等愛人回來的可憐女鬼。
不過,按照她的說法,這已經(jīng)是七十年前的事了。
如果那個叫少離的男人還活著,估計也已經(jīng)九十多歲高齡了。
不出意外,大概是死了。
說話間,回程的公交車到了。
我倆上了車。
這一趟照樣是空車。
枝枝講完,我問她:“累了?”
她看向我:“什么?”
我道:“等了這么多年,你累嗎?”
公交司機側(cè)頭看了我一眼,神情有些狐疑。
估計看我自自語,擔(dān)心我是精神病。
枝枝沉默很久,回道:
“累。但我不想走,萬一他回來,找不到我怎么辦?
我相信他。
他是個有理想,有抱負(fù),是個很好的人。
他信守諾,這么多年沒回來,肯定是有什么事耽誤了。
周宜,你是個很熱心的人,你能幫我找找他嗎?”
我想了想,道:
“我可以幫你打聽打聽他的消息,不過,如果他已經(jīng)死了呢?”
這女鬼執(zhí)念太深,我擔(dān)心她聽到死訊,會化煞。
好在枝枝本性善良,她聞笑了:
“如果死了呀?那我也就走了。
其實,等了這么多年,我已經(jīng)不愛他了。
但我依舊很關(guān)心他。
想知道他為什么沒有回來。
這些年過的好不好。
我只想知道答案。
因為我知道,他不會故意辜負(fù)我。
他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該怎么說。
按照我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