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今晚過后會怎樣。
如果能又連升兩級,說不定就可以去鬼域救蔓蔓了。
水塘邊,又一處高高支起的白燈籠。
成為了黑暗中唯一的亮光。
我走到近前,驚喜道:“阿婆,今年還是你啊?!?
去年送鬼,有好幾個站點,其中一個站點就是燒餅阿婆。
對我相當(dāng)友好,談間都表面。
我和她是‘故人’。
燒餅阿婆和去年一樣,依舊用一個簡陋的大鐵爐子在讓燒餅。
聞抬頭看我,也笑了:
“是啊,又見面了,見到你真好?!?
我道:“見到你我也很開心。今年怎么就一個站點?”
燒餅阿婆道:“今年回來的鬼少,所以站點開的少?!?
我有些不解:“七月半,鬼門開,每年不都一樣嗎?怎么還有少的?”
燒餅阿婆笑而不語,眼神中卻透著一股諱莫如深。
看來,這是陰間的規(guī)則和秘密。
不該我這個活人知道。
于是我指了指身后:“我來交接?!?
燒餅阿婆點了點頭,然后遞給我一塊燒餅,又指了指不遠(yuǎn)處漆黑的水塘:
“還是和去年一樣,有船來接。
你把燒餅給船頭的船夫就可以了?!?
于是我接過燒餅。
這燒餅沒有任何味道,明明是她從爐子里剛拿出來的,表面還帶著焦糊。
我拿在手里,卻沒有任何溫度。
站在黑沉沉的水邊。
很快,黑暗中就出現(xiàn)一點光。
隱約能見一條烏篷船。
船上掛著一只青色的燈籠。
一個人影撐著槁,慢慢搖過來。
船靠近岸邊,大約兩米的位置。
撐船人低著頭,帶著斗笠帽,看不清他的模樣。
我伸手艱難將餅遞過去。
撐船人慢吞吞接過餅,然后開始吃起來。
與此通時,我身后的鬼魂開始快速往船上飛去,化作一團(tuán)團(tuán)霧氣。
不大的烏篷船,如通一個另類的異空間,怎么裝也裝不記。
等撐船人將餅吃完后,我?guī)У墓硪踩可洗恕?
撐船人一抵竹篙,船只后退,逐漸遠(yuǎn)去。
青色的燈籠搖曳,很快消失在了黑沉沉的水面。
我轉(zhuǎn)身,荒野里只剩下我和燒餅阿婆。
不知道為什么,我對她有種莫名的親切。
可能像她去年提過的那樣。
我們其實是‘老熟人’吧。
我道:“阿婆,我是今天第一個來的人嗎?”
她手里繼續(xù)讓燒餅:
“不,你是第三個。但你是送鬼最多的一個?!?
我呲牙樂。
卷!我就是要卷死他們!
我道:“我?guī)煾赣衼韱??一個穿著,他姓張,一個五十多歲,總是樂呵呵的大叔?!?
阿婆道:“張城樓嘛,我知道他呀。十幾年了,每年中元節(jié)都有他。他還沒到呢?!?
我道:“哦,那我等等他,和他一起回去?!?
燒餅阿婆沒再接話。
于是我在附近找了塊大石頭,盤腿坐下。
燒餅阿婆則繼續(xù)讓燒餅。
不多時,師父也來了。
不僅師父,后面還跟著李叔和劉姐。
三人全都是踩點來的。
再晚十分鐘,就到卯時了。
三人到地方,也不寒暄,紛紛去領(lǐng)了塊燒餅。
接著,三條一模一樣的烏篷船。
一模一樣打扮的撐船人出現(xiàn)。
接下來的一切,和我的流程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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