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奶奶帶著我,生活雖然窮困。
但村里的鄉(xiāng)里鄉(xiāng)親們,人都不錯,以前一直也幫襯著我們。
一年到頭,該走的親戚鄰里,還是要回家走動。
至于莊顏,理由和我差不多。
因此年前,莊顏就先回去了。
我問師父年怎么過,要不跟我回鄉(xiāng)下去。
師父說‘你沒對象不代表為師沒有。’
???
師父拒絕和我一起回家過年,并向我發(fā)送了單身狗攻擊。
為了告訴不堵車,我在春運開始的前幾天,就開車,踏上了回家的路。
從安山市,開到我老家慶源市寶山縣凌云鎮(zhèn)周家溝子。
算是中途休息、吃飯的時間,得一天一夜。
其實坐飛機回去更方便。
但老家在鄉(xiāng)下山里,走親訪友,采買東西之類的,沒車不方便。
我就干脆開著六菱自駕了。
至于小灰灰,我問她要不要跟我回老家過年。
師父一把將她撈過去,揣兜里。
說我們都回家也就算了,還要把他徒孫也帶走。
他第一個不答應。
我想,這可能就是隔輩兒親吧。
出發(fā)時,我對師父道:
“師父,我回家大概一個月。
因為得過了十五才回來。
13號是我姨奶的生日,我想給她祝完壽再回來?!?
我奶奶一個孤老婆子,撿到我,把我養(yǎng)活,供我讀書。
少不了她的親友們幫襯。
其中二姨奶,也就是我奶奶的二姐,因為和奶奶住的近,幫襯的最多。
我還記得小時侯,二姨奶半白著頭發(fā),瘦弱的身l。
背著一個大花背簍。
里面背著些米面油糧之類的,來看我們。
臨走時,總會掏出一個小布包。
從里頭摸出皺巴巴的錢塞給奶奶。
奶奶每次都推辭。
二姨奶就說:
“孫子讀書以后還要花錢呢,拿著拿著。
姐姐沒本事,就只能幫你這了?!?
因為經常幫襯我們家。
二姨奶沒少被二姨爺和孩子們埋怨。
好在作為修行人,身l素質極佳。
一路上沒怎么休息,再加上不堵車。
第二天中午就到了鎮(zhèn)上。
路過鎮(zhèn)上,我停了一下車,在鎮(zhèn)上買了些日用雜貨和米面油糧一類的。
然后繼續(xù)開車,從鎮(zhèn)上開到村口。
車程不遠,不到二十分鐘。
車只能停在村口,再往里開不進去。
于是我在村口,借了村口周大叔家的大背簍。
一邊背著背簍,兩手推著行李箱。
我覺得自已跟只烏龜似的。
我們周家溝子,大部分人都姓周。
許多都沾親帶故。
沿途遇到久不見面的鄉(xiāng)親,都得寒暄招呼。
“這不是周宜嗎?這么早就回來了呀?今年村里,你還是第一個回來的?!?
我沖對面的大嬸笑道:“工作不忙,就提前回來。得把房子收拾一下?!?
大嬸道:“是,一年不住人,收拾起來可麻煩。
有幫忙的跟嬸兒開口?!?
我笑道:“行!”
站在家里的土胚房門口。
時光倒流。
我仿佛看見奶奶還坐在門口剝玉米的樣子。
眼眶有些濕了。
眨了眨眼,我干咳一聲,放下了東西。
稍微歇了會兒,就掄起袖子干。
先把臥室和灶房收拾出來。
第二天,又用了一整天時間,才把家徹底收拾干凈。
黃昏時分,弄完了一切,我坐在門口休息。
琢磨著一會兒弄份泡面吃。
也就在這時,村里不知哪里,響起了隱約的鞭炮聲。
接著是一聲一聲的鑼響。
我一愣。
這代表有人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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