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法阿婆立刻高喊道:“恭送鼠仙!”
王強墊起的腳后跟落地,眼睛變回正常顏色。
他一臉驚駭,顯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而另一邊,四散的老鼠再次聚集,重新抬起紅棺。
鼠仙應該是告知了護法阿婆什么事,此刻,她神情凝重。
她看了看棺材,又看了看我。
開口道:“小伙子,酒樓的事,鼠仙已經(jīng)替你們處理了。但是……”
我知道事情恐怕不簡單。
酒樓沒有消失,只是逃走了。
而且逃走時,對方還放了狠話。
我道:“對方是不是大有來頭?”
護法阿婆點頭:“那酒樓背后的操控者,是一個很厲害的修行人!
這次鼠仙惹了他,恐怕他不會咽下這口氣。
我擔心接下來,鼠仙它老人家會有危險。
要護住鼠仙,必須盡快給鼠仙修‘山廟堂口’?!?
李德全在旁邊聽了,立刻道:“修修修,我來!我一定照辦?!?
護法阿婆松了口氣。
她盯著李德全:“速辦,鼠仙不會虧待你家?!?
說完,不等李德全回話,便轉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山廟堂口,是民間自發(fā)修建的一種神廟。
能進山廟堂口,接受供奉的精怪。
就相當于在天庭掛了號。
只要有人信仰、供奉,鼠仙就能真靈不滅,以真靈的狀態(tài)繼續(xù)修行。
而那酒樓背后之人,想報復鼠仙,就得好好掂量了。
畢竟,天庭掛了號。
誰敢動,就是跟上面作對。
李德全不停安慰著女兒。
在酒樓里,李如梅已經(jīng)回憶起一切。
她知道自已已經(jīng)不是人。
此刻惶惶不安的抱著李德全的胳膊。
王強比較機靈,已經(jīng)打電話叫了人。
很快,接我們的車來了。
李德全指著酒樓里出來的幾個活人,讓王強帶著人善后。
我們兩人一鬼,則上了車,回到李宅。
父女兩人在大廳里,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李德全沒有忘記我的交待。
半晌,他抹了抹眼淚,看著女兒:
“如梅啊,爸爸之前太自私了。
想一直把你留在身邊。
可小周法師說的對。
人鬼殊途!爸爸老了,不怕少活幾年。
可爸爸,不能耽誤你去下面報道?!?
鬼魂不按時報道,逗留陽間,違反了下面的規(guī)定。
下去之后,是要受罰的。
所以送陰魂上路,得有送陰人。
幫它們上‘通關陳情表’,才能免去、或者減少懲罰。
李如梅抽噎著:“爸爸,我不走。
你怎么就這么老了……我不走。
我要陪著你!我們已經(jīng)分開太久了?!?
李德全聽到這兒,又是一陣老淚縱橫。
看著他們父女兩哭成一團,我嘆了口氣。
坐到沙發(fā)上,伸了個懶腰。
這一晚上,可是把我折騰的夠嗆。
我沒催促,決定給他們父女多一些時間。
自已則在一邊準備起送陰的家伙。
送陰業(yè)務,我已經(jīng)駕輕就熟。
香、通關符。
這姑娘死的可憐。
我大方一點,又送了蠟燭一支,紙錢一沓。
墻上的指針,指向凌晨4點整時。
我起身,淡淡的開口:“李如梅,該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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