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做什么?”舒晚問。
“舒記者,我這里有兩個選項。一,你現(xiàn)在獨自一人來找我,換這三個學生仔;二,反正這事也與你無關(guān),你可以什么都不管,半個小時后,你們將會收到幾具尸體?!?
“讓我們看看初出茅廬的舒記者,能否有當年你父母那樣無私貢獻的勇氣?!?
舒晚跟趙恒在后視鏡里對視,在一瞬間捕捉到了什么。
趙恒一腳把車踩停在路邊,罵了句臟話,用嘴型說出個人名。
自前幾天新聞爆出來后,知道舒家夫婦事跡的人很多,但能把仇記在舒晚身上的,除了當時他們臥底的龍家,沒有別人。
是龍家的人,準確來說,是龍家那個神出鬼沒的繼承人,龍影。
汪成是受他指示,替他辦事。
“我耐心有限,你想好了嗎?舒記者?!蓖舫傻穆曇敉蝗蛔兊藐幧刹馈?
趙恒極力搖頭。
舒晚不再看他,平靜道:“我選第一,我來換那三個孩子。”
趙恒用力拍在方向盤上,又罵了句國粹。
“不錯,舒記者不愧是舒青懷和孟嫻的女兒,果然繼承了他們舍己為人、無私奉獻的精神?!?
“這些話是龍影教你說的,”舒晚打斷他,“他在你身旁是不是?”
“龍影是誰?不認識?!蓖舫山又?,“說回正題,你來換這三個孩子,那么,現(xiàn)在就讓你車上無關(guān)緊要的人下去,只可以你一個人前來?!?
“如果讓我知道有尾巴跟著,我不介意先送一具尸體到你們臺里去。”
他知道他們的行蹤,還知道車上有幾個人?!
這是個有組織有預謀的團隊。
舒晚警惕地看向四周,車水馬龍,人流如潮,什么線索都捕捉不到。
“姓汪的,你敢打她的主意,知道會是什么下場嗎?”趙恒恒咬牙切齒把話接過去。
汪成笑起來:“這時候還想威脅我?搞清楚狀況,現(xiàn)在是你們有求于我。我數(shù)到三,你再不滾下車,這小孩兒的手指……一!”
小孩兒撕心裂肺的哭聲再次響起。
“下去,快下去?!笔嫱頁P聲對趙恒說。
“二!”
趙恒牙都險些咬碎,終是打開門下車去。
舒晚從后座爬到駕駛座上,拿起手機:“路線,怎么走?”
“你手機上會收到一個地址,看完后,請立刻銷毀手機。舒記者,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jiān)視下,如果敢?;印?
“好!我答應?!?
在對方周密的監(jiān)視內(nèi),根本來不及部署,也來不及說點什么,舒晚正正看著趙恒,視線交匯,她無比堅定地點了點頭。
這他媽都是什么操蛋事兒!趙恒死的心都有。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擔心自己會被老大槍斃,是真怕舒晚會出事,如果這姑娘有什么三長兩短,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舒晚的車技是不好,但因為孟淮津教過幾次,現(xiàn)在勉強能行。
車開出去幾分鐘,她就收到一條訊息,記住上面的地址,她把手探出窗外,輕輕一松,眨眼的功夫,手機就被碾碎在奔流的車潮里。
汪成發(fā)的地址是南郊的一處爛尾度假樓,偶爾會有人去周邊野炊,她之前團建的時候就去過一次,位置很偏。
出城后的路崎嶇坑洼,舒晚不知道撞了多少次石頭才到目的地。
下了車,腳踩在泥巴地上,她放眼望去,周遭一片荒涼,方圓幾公里內(nèi),半個人影都沒有。
一聲悶雷由遠到近,她下意識抬頭,天上黑云壓城,看樣子,即將有一場狂風暴雨來臨。
視線最終落在眼前那棟高大的爛尾樓上,舒晚深深呼一口氣,邁步往前走。
這邊,她人剛走進去,正要上樓梯,忽覺脖子一涼,鋒銳的刀片就抵在了她的大動脈上,徹骨寒冷:
“你今天,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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