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見月淡淡瞥了他一眼,想起上次不愉快的經(jīng)歷,語氣疏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不會不會,上次那是有眼無珠的伙計怠慢了仙子,我已經(jīng)將他打發(fā)走了?!闭乒竦倪B忙解釋,甚至不惜自曝背景,“仙子可能有所不知,我們霓裳閣背后可是青云劍宗,青云劍宗乃修真界魁首,最重信譽(yù),您盡管放心購買?!?
青云劍宗?云見月眼神微冷。
原來是楚凌風(fēng)的宗門的產(chǎn)業(yè),那她更不可能在這里花錢了。
給青云劍宗送錢,不就等于間接給楚凌風(fēng)送錢?
若是被楚凌風(fēng)知道,又該自以為是的覺得她在拐彎抹角的討好他了。
“不必了,我還是更喜歡云織坊的風(fēng)格?!痹埔娫抡f完,抬步就要走。
霓裳閣掌柜見她油鹽不進(jìn),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一股惱羞成怒的情緒涌了上來,竟口不擇地威脅道:
“仙子且慢,您可知那云織坊是誰的產(chǎn)業(yè)?是合歡宗!”
他帶著一絲陰狠:“合歡宗與我青云劍宗向來勢同水火,您去支持合歡宗的生意,那就是公然與我青云劍宗為敵?!?
他似乎覺得這還不夠分量,又補(bǔ)充道:“不怕告訴您,這整個坊市,我青云劍宗的產(chǎn)業(yè)可不止霓裳閣一家,另一條街的百寶閣也是,我們就是故意開在合歡宗產(chǎn)業(yè)對面,就是要打壓他們,您若執(zhí)意要去云織坊,可要想清楚后果!”
云見月腳步一頓,緩緩轉(zhuǎn)過身,臉上非但沒有懼色,反而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哦?聚寶堂也是合歡宗的產(chǎn)業(yè)?”
“那是自然!”掌柜的昂起頭,帶著一絲倨傲。
“呵……”云見月輕笑出聲,笑意卻未達(dá)眼底。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合歡宗與青云劍宗是死對頭,而她云見月,與青云劍宗同樣勢不兩立。
若想壯大玄天宗,對抗青云劍宗這個龐然大物,與合歡宗結(jié)盟,似乎是一條絕佳的途徑。
她斜睨掌柜一眼,化神期的威壓如同大山壓來,嚇得對方臉色慘白,雙腿不受控制地發(fā)軟,連一個字都再也說不出來。
云見月不再看他一眼,拉著郁仙,徑直走進(jìn)了云織坊。
上次那個伙計一眼認(rèn)出她,熱情招呼:“仙子您來了,歡迎歡迎!這次需要點(diǎn)什么?您是熟客,價格好說。”
云見月也不廢話,直接拿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設(shè)計圖紙。
禮服稍作修改,整體依舊華麗夢幻,但領(lǐng)口加高,內(nèi)襯增加了更保守的白色紗衣,少了幾分暴露,多了幾分圣潔與矜持。
伙計接過圖紙,只看了一眼,眼睛瞬間浮現(xiàn)驚艷和贊嘆,忍不住驚呼:“天?。∵@衣服設(shè)計得太絕妙了,華麗、飄逸、又帶著仙氣,尤其那層層疊疊的花朵,簡直太獨(dú)特了,這是仙子您設(shè)計的?”
云見月不想過多解釋,便微微頷首:“算是吧,能做嗎?”
“能做!當(dāng)然能做!”伙計連連點(diǎn)頭,隨即又有些遲疑,“只是,這衣服對穿著者的氣質(zhì)要求極高?!?
“無妨,我要送的那位朋友,容貌絕色,氣質(zhì)獨(dú)一無二,駕馭此衣,綽綽有余?!?
“那就好,那就好。”伙計放下心來,隨即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試探著問:“仙子,您這設(shè)計圖賣不賣?”
他有些不好意思,“實(shí)不相瞞,這設(shè)計實(shí)在太驚艷了,我們店想多做幾件出售,利潤我們可以四六分,您六,我們四,您看如何?”
云見月果斷搖頭:“抱歉,這個恐怕不行?!?
“那……三七也行!”伙計不死心。
“不是分成的問題。”云見月解釋道,“我那位朋友性情有些特立獨(dú)行,他若發(fā)現(xiàn)有人與他穿著同樣的衣服,恐怕……”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露出一個“你懂的”的表情。
伙計惋惜地嘆道:“唉,那真是太可惜了?!?
“但你們做得好,我可以多加錢?!痹埔娫卵a(bǔ)充,“要用最好的料子,不要怕貴,錢不是問題?!?
虞青焰那祖宗挑剔得很,要是料子差了,他肯定不滿意,到時候鬧起來,頭疼的還是她。
“仙子放心,包在我們身上,一定用最好的料子,最頂級的繡工?!被镉嬇闹馗WC,“您三天后來取,保您滿意?!?
交代完衣服的事,云見月帶著郁仙返回玄天宗。
回到宗門,宗門一片寂靜。
云見月疑惑:“人呢?虞青焰這家伙不會帶著孩子們跑出去玩了吧?”
正疑惑時,煉器房方向傳來一陣驚呼。
“哇——”
“好透亮!”
“這就是玻璃嗎?簡直跟琉璃一樣,不,比琉璃還要透。”
云見月與郁仙對視一眼,快步朝煉器房走去。
推開煉器房的門,只見蕭星塵、鹿聞聲、江迷霧、蘇渺渺圍在一起,連向來懶散的虞青焰都站在一眾小蘿卜頭后面,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小臉上滿是驚奇與興奮,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寶物。
而被圍在中間的是一塊純凈無瑕,如同凝固的泉水,又如最上等的寒冰的東西。
那東西在室內(nèi)折射出柔和的光暈,它極其透明,透過它,能清晰地看到后面的一切。
蘇渺渺忍不住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光滑的表面,觸手冰涼堅(jiān)硬。
“這個東西是做什么用的呀?”
“它可以代替油紙,安裝在窗戶上?!痹埔娫伦哌M(jìn)來。
聽到她的聲音,鹿聞驚喜的回頭,期待的問:“師尊,我按照您給的法子煉出來了,我煉制的對嗎?”
陽光透過玻璃照在他臉上,映得那雙眼睛亮晶晶的。
云見月笑看著他,“為師就知道你可以?!?
鹿聞聲羞澀的撓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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