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央央不愿。
“現(xiàn)在除了你,誰還能自由進(jìn)出甄府?甄姐姐幫過我許多,她現(xiàn)在有危險,我放心不下?!?
謝凜沒再說話。
“你就答應(yīng)我吧,就去一次,看看她是不是安全。”
她拽著謝凜的手,大有一種不答應(yīng)就不罷休的架勢。
旁邊的瓶兒心中驚駭。
她跟著甄云露一起見過幾次皇上,每次皇上都是高高在上,說出的話不容置喙,讓人連抬頭直視都不敢,更別說像裴央央這樣撒嬌耍賴的。
而皇上竟也不生氣,任由她拉著自已的手搖晃,不僅不掙脫,嘴角還隱隱露出淺笑。
這一刻,瓶兒瞬間明白,為什么小姐不愿意入宮了。
謝凜暗中捏了捏裴央央的指尖。
“好了,我考慮考慮。”
裴央央這才眉開眼笑,對瓶兒道:“瓶兒,你先回去,若是甄姐姐遇到危險,你一定要來告訴我?!?
“是,裴小姐。”
瓶兒匆匆離開,她仍不放心,詢問起甄開泰的為人。
平時里她經(jīng)常聽爹抱怨甄開泰不好,也不知他對家人怎么樣。
甄云露可還有兄弟姐妹?
甄開泰可有妻子妾室?
謝凜道:“甄開泰是三朝元老,原配妻子早逝,只留下一個女兒,就是甄云露。他家中并無其他妻妾,也沒有其他孩子,家中成員倒是很簡單。但他此人好大喜功,結(jié)黨營私,喜歡爭名逐利,為了往上爬,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可他現(xiàn)在是右相,不是已經(jīng)最大了嗎?”
謝凜此時已經(jīng)踏入裴府大門,道:“右相雖然權(quán)勢滔天,但有你爹為左相,在朝中與他相互制衡。如果可以一家獨(dú)大,誰會想平分秋色?”
“那也不能逼自已女兒吧?虎毒還不食子呢。”
裴央央心中唏噓,若是換做自已的父親,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正想著,兩人走進(jìn)她居住的院子。
謝凜不知想起什么,冷笑一聲道:“對于有些人來說,在權(quán)勢面前,兒女又算得了什么?”
裴央央轉(zhuǎn)頭看了看他,剛要說話,忽然聽到一個歡快的聲音。
“裴小姐回來了!”
裴央央心頭一跳,暗道不好。
緊接著,就看見一群衣著暴露的西域舞郎從院中沖出來,熱情地簇?fù)碇?,七嘴八舌地撒起嬌來?
“小姐終于回來,我們等了您好久?!?
“裴小姐,今天孫老板鋪?zhàn)娱_張的時候看到您,我們就一直想著您呢,您若是想看跳舞,可以直接和我們說呀。”
“來,兄弟們,今天就單獨(dú)給裴小姐跳一曲?!?
……
裴央央猝不及防,嚇得呆在原地,一眨眼的功夫,幾人圍著她就要開始跳舞。
一個跳舞,一個打鼓,還有一個要給她喂水果,為了得到她的青睞,各顯神通。
謝凜認(rèn)出那幾個人就是剛才在孫明非鋪?zhàn)油馓璧奈饔蛭枥桑吹剿麄儼炎砸褦D開,圍著裴央央跳那些花枝招展的舞,表情從震驚到不敢相信,最后怒不可遏。
他氣得握緊拳,身體隱隱顫抖,殺了幾個刺客才壓下去的怒火又卷土重來。
“裴!央!央!”
裴央央嚇得一抖,連忙把遞到自已嘴邊的葡萄推開,站得筆直。
謝凜一步上前,抓起舞郎丟到一邊,把他們?nèi)縼G出院子,臉色也沒有好上半分,氣道:“你不是說,你不認(rèn)識他們嗎?”
裴央央忙不迭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