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他說的話,侍衛(wèi)們不敢多問,直接將裴央央交接過去,然后迅速離開。
“裴小姐,請跟奴才進來吧?!?
說完,直接朝天牢深處走去。
裴央央緊隨其后,這天牢里又黑又潮濕,伸手不見五指,壁燈的微弱光芒也僅能照亮周圍很小的區(qū)域。
路兩邊都是牢房,里面漆黑一片,不知道關(guān)了什么人。
她這幾天也要住在這里面嗎?
前面帶路的李公公似乎猜出她在想什么,道:“這里關(guān)押都是重罪的囚犯,越往里走,罪名越重。”
裴央央微微睜大眼睛,看著李公公一直往里走,一直往里走,照這么看,那自已的罪名豈不是最大的?
當眾毆打皇上,好像確實挺重的。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裴央央腦海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一間凄苦破舊牢房的模樣,李公公轉(zhuǎn)了個彎,眼前豁然開朗。
“到了,皇上吩咐,這幾日就辛苦裴小姐暫時住在這里,有什么需要盡可以吩咐獄卒,萬萬不能怠慢。”
他停在一間與眾不同的牢房前。
說是牢房,但里面應有盡有,黃梨木雕花的拔步床,金絲軟枕,桌椅柜子,梳妝臺上擺放著首飾,桌上甚至還有一瓶嬌艷欲滴的鮮花,明顯是剛布置的,溫暖而明亮。
“這是……我住的地方?”
裴央央看了看其他黑漆漆的牢房,感覺有些格格不入。
李公公笑盈盈點頭。
“這地方確實破舊了些,皇上本來是舍不得裴小姐住在這種地方那的,但形勢所迫,沒有辦法,只能委屈您了?!?
“不委屈,不委屈。”
這本來就是她和謝凜說好的計劃。
而且,牢房里的布置明顯是專門為她準備的,還沒進入,就能發(fā)現(xiàn)里面的家具擺設都是她平時用慣和喜歡的,竟是比她的臥房還要好上幾分。
“我住在這里,不會引起別人懷疑嗎?”
“裴小姐放心,這天牢中都是自已人,不會傳出去的。”
“勞煩李公公了?!?
裴央央打開牢房,走進去四處張望,這種感覺還挺新奇的。
將人送到之后,李公公又和獄卒交代了一聲,叮囑他們切記要照顧好裴小姐,然后才匆匆趕回麟德殿。
一進去,就看到一場大戲。
裴央央當眾對皇上動手,被打入天牢,不少之前看裴家不順的人便開始幸災樂禍起來。
尤其是看到皇上親自押送完裴央央,冷著臉回來,都以為皇上和裴央央已經(jīng)決裂,一名兵部的官員膽子大起來。
“裴家怎么說也是書香門第,裴大人你身為丞相,怎么會把這種潑婦錯認成自已的女兒?實在是不應該!”
他上趕著想討好皇上,把裴央央說成潑婦,此時裴家人都已經(jīng)離場,否則以他們護短的性格,絕對會打起來。
可裴家人不在,龍椅上那位還在。
李公公聽到這個詞被嚇了一跳,眼尾余光偷偷一瞥,看到皇上臉上的表情,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好。
這位兵部的張大人,人頭不保。
張大人卻好似沒有察覺,還在大放厥詞責罵裴央央,把她罵得一文不值。
仿佛把她貶得越低,越能幫皇上出氣。
他揮舞著手臂,臉頰漲紅。
“我看她一副鄉(xiāng)野村姑做派,肯定是聽聞皇上對裴小姐的寵愛,貪圖榮華富貴,故意前來冒充,之前裝得還有模有樣,今天在皇上的龍威之下,她終于露出了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