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云樓悄悄打量她慵懶的模樣,試探著問:“曹阿婆說你取完東西即可,他們是要在密室里做什么?”
葉婉瑜伸出一根手指到他面前:“密室只有我十指的指紋才能開啟,周修廉割下的是阿奴的手,就算手指沒有殘缺,也打不開密室,這才要找尋修密室的工匠,若找不到,便只能破土拆屋了?!?
“你是要讓曹阿婆毀了密室?”
葉婉瑜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是阿婆要毀,連我都不知父親房中竟還有備用出口,既然周修廉想進(jìn)去,那就讓他們進(jìn)好了,里面的水銀和硫磺粉,夠他們喝一壺的。”
玄武云樓恍然一笑,眼神透著些暖陽,此刻無論葉婉瑜想做什么,他都會無條件支持,只要這丫頭高興便好。
夜色漸濃,半輪殘月隱約掛在葉府上空。
今日葉府的守衛(wèi)一日未曾輪崗,府衙一部分人手被調(diào)去搜查工匠,本就人手不足,如今天黑之后,更無人來督查,自葉府被封,門前經(jīng)過的行人都少了許多。
門外四個守衛(wèi)倚著大門,其中一個抱怨道:“咱們要守到什么時候?葉家都沒人了,難不成他們變成鬼還要回來?”
另外三人也是一臉無奈,離他最近的守衛(wèi)抱著刀嘲笑:“就你這膽子,葉家的鬼回來都能嚇?biāo)滥?,也不用你動手,光是抬那些沒頭的尸體你也能暈過去?!?
“去你的!”
發(fā)牢騷的守衛(wèi)給了身旁人一拳,在笑聲中辯解:“少說風(fēng)涼話,感情你沒去,你去了還不如老子呢?!?
“這倒也是,唉,咱們就別操葉家的心了,有銀子拿,看好門就是,至于鬼不鬼的,葉家的人又不是咱們殺的,要報仇也是去京城報。”
幾人正低聲議論,府門內(nèi)突然傳來訓(xùn)斥:“我看你們是活膩了,這些話若被人聽去,你們都得先變成鬼!”
門外四人立刻站得筆直,困意全無,不敢反駁。
秦歸也懶得再多說,其實他心里想的與這些府衙官兵差不多,原本他在府衙當(dāng)個采買管事多好,既有油水可撈,又是個清閑差事。
全因周修廉下令要人看守葉府,府衙守衛(wèi)不夠,才把他安排過來。
老爺秦鵬江曾叮囑他,葉府定有周修廉沒帶走的東西,不然不會查封了還派人守著,讓他多長個心眼。
美其名曰他是秦家遠(yuǎn)親,秦鵬江說是看重他才讓他當(dāng)這個頭兒,許諾若能從周修廉手里再分一杯羹,必定重賞于他。
對這些守衛(wèi),秦歸也是睜一眼閉一眼,他雖然是個頭,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可是不想以后被人暗地里報復(fù)。
只是這些話若真被周刺史的耳目聽了去,論誰都沒有好果子吃,他也是不得不立個威風(fēng)。
門外不再有動靜,他對跟在身后的守衛(wèi)道:“你們幾個再去轉(zhuǎn)幾圈,我去主院里等你們?!?
身后的守衛(wèi)答應(yīng)之后,就兩兩分散的巡查去了,其實也就是走幾圈點個卯而已。
秦歸背著手望了望天,又環(huán)顧月色下森然的葉府宅院,心里隱隱不安。
這趟渾水,怕是不好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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